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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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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郭剛身後的人無法繼續移動,又不敢打擾這名間軍司馬,于是隻能惶惑不安地站在原地。

    一直到郭剛把視線收回來,他們才慌忙躲到走廊一旁,給他讓出足夠的空間行走。

    郭剛毫不客氣地走出去,視線一直平視前方。

     在太守府門口,一匹輕裝的西涼駿馬與兩名侍衛正立在府前的幡杆前等候。

    一見郭剛走出來,其中一名侍衛迎了上去。

     郭剛一邊将皮制搭帶扣到馬匹上,一邊問那名侍衛: “最近監視有什麼進展嗎?” “沒有。

    從開始監視到現在,陳主記沒有什麼可疑的行動。

    ” “他沒有和什麼可疑的人接觸過?” “沒有,平時與他來往的都是太守府的同僚。

    ”侍衛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說:“以小人的感覺,陳主記是蜀國細作的可能性很低。

    ” “這說明他也許是個老手。

    ”郭剛一手扶住馬鞍,絲毫不為所動,“監視不能放松,等到我從穎川回來再做定論。

    ” 侍衛不再争辯,兩個人各退兩步,抱拳齊聲道:“恭送郭大人。

    ”郭剛翻身上馬,又叮囑了幾句,一揚鞭子,駿馬飛也似地絕塵而去。

     郭剛對陳恭的懷疑始于建興八年。

    那一年魏軍在軍事上的屢屢失利讓郭剛懷疑蜀軍是否掌握着什麼王牌;當他的叔父郭淮在陽溪被伏擊而導緻大敗以後,郭剛确信在上邽内部一定存在着一條向蜀國輸送情報的管道,這條管道的運作人很可能就是前年在搜捕“白帝”行動中逃脫的那名蜀國“夜枭”。

     于是郭剛在郭淮的支持下,進行了一次針對上邽的秘密排查。

    這一次排查的範圍涵蓋了整個軍方與文官系統,每一道公文的傳閱記錄、每一個可能洩密的環節、每一個可能接觸到資料的人員都被一絲不苟地檢驗了數遍。

    這項行動持續了兩個月,郭剛鎖定了五名有可能是“夜枭”的官員,然後将範圍縮小到三名,其中陳恭的名字在名單最頂端。

     郭剛發現,幾乎所有涉及到重大洩漏的情報都與陳恭之間有着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系,這種聯系很模糊,孤立來看更象是一種巧合;但這種巧合反複出現,就不能不讓人懷疑這其中是否有着某種内在聯系了。

     在沒有确證的情況下,郭剛不能貿然對陳恭采取行動——兩年以來的磨練讓這名年輕人變得比以前審慎的多。

    于是他一邊派人對陳恭進行隐蔽性的監視,一邊不動聲色地把他隔離;不是以一種明顯的方式,而是通過數次微妙的人事調整逐漸剝奪他接觸機密文件的可能性。

    現階段他可不想讓這隻夜枭覺察到鳥籠已經編織好了。

     郭剛發誓一定要把這隻夜枭抓到,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也是為了替他所尊敬的叔父挽回名譽。

     現在郭剛還需要确認一件事:陳恭的身份背景。

    這就是他決定親自前往陳恭籍貫所在地穎川進行調查的目的。

     穎川郡位于中原腹地,擁有将近三萬戶人口,相當富庶,是曹魏重要的糧食産地,其賦稅也是支撐龐大軍事開銷的支柱之一。

    再加上魏國早期的智囊團成員比如荀彧、荀攸叔侄、戲志才、郭嘉等,均是穎川出身,這讓穎川郡與其他郡縣相比有了卓然不同的地位。

     根據陳恭的履曆,他出生于漢建安六年,出生地點是穎川郡的許縣。

    建安二十五年,十九歲的他随父陳紀前往漢中。

    結果半路遭遇了山賊,隊伍中的同伴全部遇難,唯有年紀最小的他活了下來。

    後來他一直留在了隴西,因為讀過書,被天水太守府任命為書吏,從此一步一步升到現在主記的位置。

     郭剛在一月二十日抵達了穎川的治所許昌。

    陳恭是來自于穎川許昌的陳氏一族。

    陳姓在許昌是大姓,現任司空的陳群籍貫就是穎川許昌,與陳恭算是大同宗。

    不過陳恭的檔案上并沒有寫明自己是屬于哪一支——這是可以理解的,中原地區經曆了相當長時間的戰亂,漢時期的戶籍已經所剩無幾。

     他風塵仆仆地在太守府前下馬,向門衛通報了自己的身份。

    過不多時,一位官員迎了出來,這個人尖嘴瘦腮,兩撇短髭在鼻子下面呈八字,一顆不讨人喜歡的黑痣挂在右眼下方。

     “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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