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上策伐謀,非好戰也,陛下不可!”衆視之,正乃丞相諸葛孔明。
審配連忙退下,諸臣靜聽孔明教導。
聽孔明說道:“葉飄零雖自王之,猶借聖谕而服天下,此欲使吾等先伐而陷陛下不容功臣之名也,不宜動兵。
前者曹操讓并州于彼,自是反間之計,倘吾等與荊襄兵勢一交,不能驟解,坐使曹操重振昔日之威。
為今之計,當好言撫恤,令葉飄零全力西征,待其深入敵境,陛下下诏問葉飄零不遵王化之罪,使孟起西取并州,臣自南下中原,乘虛而擊,興漢之業,在此一舉也。
”
獻帝默然,半晌點頭道:“朕思東都久矣,隻欲急還,然形勢如此,人力難為,丞相之言是也。
”孔明退過一旁,這邊燕漢定計不提。
卻表葉飄零自居荊王,于集武台上大宴群臣。
也不着龍袍,也不戴龍冠,依舊青巾白袍,自與衆臣觥籌交錯,猜拳鬥酒,樂作一團。
酒酣之際,衆文臣獻上詩篇,歌功頌德,皆言荊王功德巍巍,何當受命。
葉飄零舉杯笑道:“衆卿之言,過譽甚也。
吾平生但盼掃平戰亂,四海清平,百姓和睦相處,安居樂業,吾平生心願足矣。
今日得與諸君共享富貴,名标青史,已是三生有幸,焉敢複有他望?”
文官中閃出一人,道:“群臣所言甚是,今四海皆有異象,合當興楚,正應王上之身也。
”衆視之,乃太傅司馬懿也。
葉飄零奇道:“有何異象,孤卻不知?”司馬懿道:“臣昨日聞鄉民告曰,襄陽城東十裡,每日此時有黃氣沖天,鋪天蓋地連綿四十餘丈,兩個時辰不絕。
”葉飄零道:“有此異事,乃是何兆?”閃出田疇道:“必有寶物藏于地下。
”
葉飄零即命司馬懿率衆前往掘之,頃刻完畢,司馬懿拜伏于地,口稱千歲曰:“王上千秋大喜,天象已有征兆,王上宜順天意人心,早現龍身。
”雙手獻上寶物來,卻是“玉龍紋壁”一面,雕刻雙龍,盤旋飛舞。
葉飄零四面環顧,就将此壁賜予司馬懿,卻道:“孤今日乃是一方諸侯,當為國家出力。
功德微薄,并無繼位之理。
況吾與卿等同進同退,并無人君之望。
仲達不必再言。
”
田疇大聲道:“王上之言,正為至理。
臣有一言,不敢不奏!”葉飄零道:“還請大夫指教。
”田疇道:“臣聞尊卑有别,長幼有序,此自然之理,且不狀名士無以謂風流,不懷威儀無以稱君主。
王上乃一方尊主,當有人君之象,剛柔并濟,威德兼施,方能号令天下,壓服衆心。
白袍乃商賈之服,卑賤之軀,青巾乃書生之裝,非王上所宜,請棄青巾,執冕冠,去白衣,易龍袍,威加四海,天下誰不敢從?竊為王上思之。
”
葉飄零不悅道:“昔年文帝陛下重農抑商,孤深以為不妥,今逢亂世,四面用兵,日費錢糧千萬,當農商并重,以充府庫。
吾荊土當率先為之,農夫商賈,皆需好生敬重。
日後各鄉各亭,有勤于開荒者,皆賜銀兩。
有于各地奔波往來從商者,州郡長官皆需以兵相護,并酌情減免賦稅。
卿等不可再視商賈為小人之輩,須知農商聯盟,民主專政,泯滅等級之分,此乃開國之本、立國之基、興國之源,三個代表之功,猶自不及。
”衆臣雖稱千歲,心下俱各迷糊,葉飄零陡然驚覺失言,當即轉過話題,着衆位登台比武。
于是集武台上,衆武将紛顯身手,刀槍戟矛,舞做一團。
葉飄零依舊書生裝扮,與臣同樂。
正是秋高氣爽,大雁南飛之際,襄江上下,喜樂飄揚。
有《浣溪沙》上阙為證:
談笑樽前酒不空。
行文百卷耀書生,登台比武顯豪雄。
君臣俱自歡樂,忽然歸塵在父王耳邊,低低說了幾句,這一說,有分教:荊襄吳越多文秀,河洛中原有武功。
畢竟歸塵進言什麼,依舊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