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主,然而如此詭計,以昔日之情為餌出賣兄弟,有何面目立足天地之間,某當先斬此人,再戰馬超!”
龐統不悅道:“征西既有高見,并州軍事,征西全權代領便是。
”安甯道:“軍師所領州事,安甯不敢過問,當領本部長槍手前往,奪取壺關!”于是引五千騎兵往壺關而來,大聲罵戰。
嚴顔忙告韓烈,二将商議一陣,韓烈渾身披挂,沖下關來。
兩将就關前交馬,戰二十餘合,安甯火起,一杆蛇矛,望空亂搠,嚴顔恐韓烈有失,便令鳴金。
安甯追到關下,被亂箭滾木射住返回。
韓烈回到關上,與嚴顔道:“久聞安甯勇武,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日應戰,當以奇計勝之。
”嚴顔道:“計将安出?”韓烈道:“安甯雖然有謀,卻嫌暴躁,其督率騎兵,不善攻城,今可如此如此,必然取勝。
”計議已定,第二日韓烈便令降将龍套領一千兵馬,往安甯營前搦戰。
安甯一見大怒道:“龍套,太史子義待汝不薄,何故反焉?”殺出營來,龍套急領軍而走,安甯深入太行山中。
左右急喚道:“安将軍,窮寇勿追!”安甯道:“先殺此人,再奪壺關!”繞道追趕,陡地驚覺迂回幾度,仍是到了壺關之前。
關門開處,接引龍套進去了。
安甯便令打關,募地裡梆子一響,亂箭四射,安甯急退,兩邊大旗展現,韓烈從左、嚴顔從右殺來,安甯大呼酣戰,麾下騎兵皆訓練有素之士,戰局雖然不利,仍緊随安甯沖突來去。
混殺一個時辰,龍套守住關卡,泠苞又引一軍前來助戰,安甯正四面抵禦時,哨探飛馬而到,大呼:“安征西速返,馬超已據晉陽。
”安甯大驚,隻得引軍敗走,韓烈也不追趕,自回關廂去了。
安甯回見龐統,俯伏于地道:“不聽軍師之言,果有此敗,萬乞軍師降罪。
”龐統扶起笑道:“将軍眼下容不得半點砂子,乃是當今義士,龐統焉敢胡亂責怪,今馬超猖獗,還望征西念王上金蘭之義,解此危局。
”安甯道:“軍師放心,安甯再不敢意氣胡來,定當冷靜行事,此去不退馬超,誓不回還。
”
當下安甯點五萬馬軍,皆帶長槍,各執堅盾,又與龐統道:“某先複奪晉陽,乞軍師速發車仗,馬超所部,承襲西涼戰法,匈奴胡虜,皆是剽悍騎兵,非重甲鐵車,不可抵擋其軍突擊。
”龐統執其手道:“征西隻管前去,後方吾自作主。
如今又是危急存亡之秋,願征西能與吾心意相通,同舟共濟,再建大功。
”安甯辭别而去。
急行于鄉村野寨之間,一路與民,秋毫無犯,百姓久受鐵騎蹂躏,直至今日,方知世上軍民可為一體。
冷風如劍,刮過戰士臉龐,大雪茫茫,掩蓋千裡民房。
安甯所部,佟沖前軍抵達榆次,難耐寒冷,乃砍伐樹木,安營紮寨。
尚未完工,馬超已于晉陽聞得,使馬岱引軍先行殺出,但見西涼鐵騎,萬馬奔騰,漫山遍野,沖撞而至。
原來晉北樹木雖然堅實,卻嫌矮小,馬岱之軍雷霆之勢壓來,鹿角盡折,營帳皆倒。
佟沖隻得收束亂軍而退,馬岱又占了榆次。
佟沖連紮三次,皆在半途被馬岱沖倒。
安甯随後趕到,默察許久,喚佟沖道:“可用沙土在潇水北築城。
”佟沖道:“馬岱騎兵沖擊力如此之強,雖磚石堅土尚不能拒之,沙土如何濟事?”安甯笑道:“沙土累積,馬岱必然恥笑,不至半途來攻。
某少年曾學混凝土之術,雖此刻不能用之,亦另有計較。
”佟沖道:“雖是如此,為何又選背水之處,豈非自決?”安甯道:“某正欲自置死地,教馬岱不得中途搗亂。
”佟沖十數年來,将安甯奉作神明,雖不明其意,仍是依法為之,安甯兩軍左右防護。
馬岱于城頭望見,果然大笑道:“安甯小兒,隻求速成,沙土築城,濟得甚事!待汝完畢,一并沖倒,教汝仍是空費軍力,百忙一場,豈不快哉?”各将皆笑道:“安甯城池造畢,必遷入其中,吾軍終入,其數萬士卒,沒于冰水矣!”于是靜待城中,隻待安甯将軍中辎重,遷入沙城。
當晚安甯指揮軍士壘起沙堤,将灌木交紮成網,穿插其中,深嵌地下,趁夜潑水,寒風凜冽,将沙土凍住,果然有如後世混凝土之狀。
一夜之間,沙城早就。
馬岱在城頭大驚,疑有神助,遂領一軍出城試探。
那沙城壁堅牆硬,槍矛刺處,隻有淡淡白印,折斷無數兵刃,難損分毫。
安甯呼喝一聲,領軍殺出城門,逢人便砍,遇馬便誅,馬岱之軍,交相踐踏,隻得敗走。
安甯奪得戰馬無數,重回沙城堅守。
馬岱敗回晉陽大寨,馬超聞得兄弟哭訴,心下大怒,領一軍前來交戰。
這正是:江南雙傑方賽畢,漠北兩雄又相争。
畢竟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