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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回 馬剽騎威震三軍 安征西巧擒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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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安甯築起冰城,大敗馬岱,馬超聞得,早已大怒,自領标槍隊前來搦戰,安甯急登樓觀看,但見馬超之軍排成方陣,皆執長标,各頂藤牌,整整齊齊,錯落有緻,馬岱在左,馬休在右,領兩隊重甲鐵騎掩護,緩緩而來。

    一将縱馬當先,銀盔銀甲,身着素袍,獅頭猿臂,虎背狼腰,座下白龍馬,手執殘雲槍,奔馳在銀妝素裹之間,正是威震諸胡的神威大将軍馬超馬孟起。

    莽蒼之間,一片雪白,馬超隐身其間,從天際踏雪奔來,隐隐然似乎已經天人合一。

     安甯募地裡感到殺氣撲面,心下暗歎:“當世之間有如此殺氣而不自知者,唯馬超一人也。

    ”當下引衆騎出城,兩軍對陣,馬超猛然睜眼,但見對陣那将,豹頭環眼,有若張飛,隻少了三分儒雅之氣,手中點鋼矛,座下烏骓馬,亦與張飛一般無二,卻多了一分滄桑之情,不覺心下暗動:“他也是寂寞中人!”眼前似乎又想起十年前那慘絕人寰的一幕:馬休渾身是血,自洛陽逃回,哭告父親被誅。

    冀城門外,兄妹妻兒,家小凡二百餘口,皆被斬首,頭顱被扔下城牆。

    嬰兒痛哭,老母大罵,妻妾珠淚,至今尚在眼前閃動。

     安甯見馬超來到,躍馬挺矛而出,微微欠身道:“馬孟起素為一鎮諸侯,獨來獨往,橫掃天下,今朝為何甘居人下,淪為奔走仆役一流?”馬超聞言無語,良久良久,風雪之中,隻夾紮一聲輕微的歎息,安甯續道:“将軍困頓漠北,為人所忌,郁郁而不得志,血海深仇,何日能報?不如暫依荊土,就借精兵西發長安,剿除曹賊,以遂将軍平生之願。

    ”馬超冷笑道:“汝休得胡言亂語,先王昭烈,乃是吾叔,與吾有再造之恩,吾家累世公侯,幼有良訓,豈是負義之人!無須多言,可速放馬,前來交戰!”臉色肅然,是深恐被安甯歎知内心所願?伏波将軍之後,家仇又豈可假手他人? 安甯聞得,拍馬而前,兩将就在雪中擺開陣勢,槍矛相交,一黑一白兩道光芒盤旋成圈,來回沖殺,不覺戰到午時,各自回陣歇馬。

    生火燒飯已畢,又出陣來,重新交戰。

    三軍呼喝,擂鼓助威,兩邊各卒皆稱驚異:“這世上竟有與将軍匹敵之人!”佟沖久聞馬超之名,一顆心咚咚隻跳,隻恐壞了師父主帥一世英名,重蹈呂布生前覆轍,緊握長矛,在旁掠陣,見二将又鬥三百餘合,精神複加。

    馬超心下暗贊:“此人武藝,真不在張翼德之下!”虛晃一槍,拖槍敗走。

     安甯随後趕來,馬超就袖中掏出銅錘,往身後擲去。

    安甯長矛豎起,當的一聲,挑開銅錘,縱馬又追,馬超回身複戰,安甯掉馬便走,引得馬超追近,飛抓在手,便欲擲出,陡地睹物傷情,想起太史慈來,心下一酸,早被馬超瞥見,高叫道:“米粒之珠,敢放光華!”佟沖大驚,急令諸軍齊上,于是鐵蹄飛起,各隊騎兵掩殺過去。

     馬超急回,大喝道:“衆标手何不向前?”話音甫落,标槍隊第一排各卒齊聲呼喝,長标脫手,立即退後,第二排沖上,又是萬标齊射。

    當此之境,安甯所騎,皆是輕裝,如何抵擋得住,紛紛墜馬。

    安甯性起,收了飛抓,沖殺而前,但聽得呼哨聲起,馬岱、馬休兩翼騎兵包抄而來,馬超步卒各挺長矛向前緩緩退進。

    安甯一輪飛射,奈何不了标槍隊全身皆披重甲,便令鳴金,退入沙城之中。

    馬超随後追殺,沙城堅固,難以突破,擠在門口,被安甯殺傷無數。

    馬岱與兄道:“冰城難破,可暫且引回,發書問計丞相。

    ”馬超從之,收軍回城。

     大戰一日,戰場上丢棄了近萬屍骨。

    當夜風雪愈緊,積雪尺餘,馬匹更不易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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