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将軍,吾仰大名久矣,今番親赴漠北,如何隐身于此乎?這幾位卻又是誰?”
張清兒道:“此江夏王葉逐流,剽騎将軍馬孟起,平陽郡主趙芯茹也,其父即當年長阪英雄也。
吾聞左匈奴東遷,鄰近中原,特為吾妹久居漠北,專程前來探望,事先未曾拜見賢王,萬乞寬恕。
”
劉賢忙令丫鬟上墊安座,兩邊分賓主已定,劉賢道:“原來将軍與文姬竟有姊妹之親,從前吾倒不知。
将軍此來,有教益乎?”清兒道:“剛聞賢王之言,原來賢王不知中華陛下與左匈奴通好之意,趁便告之,亦為中華之幸也。
陛下素有與賢王結交之意,雖備薄禮,恨無聯絡之人,今日天賜良機,陛下必然龍顔大悅也。
中華皆義士也,今得賢王相助,他日必然報答。
”
劉賢道:“難得陛下如此重視,吾非草木,豈不感懷?昔日愚頑,頗有見罪之處,還望上告陛下,幸勿見怪。
”于是兩邊交好,隻待右匈奴那邊訊息。
劉賢留四人權居數日,以便蔡琰盡叙姊妹之情。
趙薇初到大漠,自是拉着逐流各處遊蕩,逐流為母親之難,終日焦急,卻是無暇理會。
有清兒疼愛趙薇,安慰逐流,道皇後之危,旬日可解,趙薇之父乃是中華客卿,禮數需重,因自己忙于結交左匈奴各大将官,教馬超陪同二小,以免闖禍。
馬超自是欣然領命。
四騎馬終日馳騁草原之上,觀賞漠北風光,倒也其樂融融。
逐流雖懸念母親,但得清兒好生勸撫,知母親終将無虞,也不忍拂趙薇之意。
這日來到一處,見前方高山入雲,白雪铠铠,實分不出何處是山,何處是雲。
二小駐馬水邊,聽馬超講述天山駿馬諸般異事。
正自入神,忽聽一聲悲嘶,逐流看時,見一隻黑雕飛來,越飛越低,終于落地,翻了幾滾,雙翅猶在拍動,卻是不能起身。
逐流便縱馬趕上,方見那雕右翼上中了一箭,血流不止。
逐流心痛,捧起雕兒,拔出箭來,見白絹為翎,甚是精巧,這會兒卻也顧不上多想,随手擲于一旁。
箭既拔出,那雕一聲大叫,逐流平素與群童射獵之時,總是諸兒獵物,他卻在一旁治傷,此等事情早已熟練至極,血方湧出,逐流早撕下衣襟紮住傷口,又從懷中掏出金瘡藥敷上,正自忙碌,馬蹄聲響,逐流隻聽得一鞭當頭打了下來,急忙抱起雕兒逃開。
擡頭看時,卻見一彪人馬擁到面前,皆是胡女,身前那人桃腮杏眼,貌美如花,坐駿馬,踏金镫,挽一張雕弓,執一條馬鞭,秀眉豎起,隻作兇狀。
逐流不敢多看,低下頭去。
胡女早叫了起來:“誰教你動我的獵物!”縱馬趕上,揮鞭又打。
鞭到半空,早被一隻手抓住梢頭,卻是馬超趕到,道:“姑娘乃是何人,怎地胡亂打人?”那胡女拉扯不動,叫道:“我是賢王之女脫脫公主,還不放手!”忽然策馬向前,錯镫而過,反手便是一個耳光。
馬超見她兇霸霸之狀,陡然想起昔年身在西羌,嬉戲之時屢被女兒毆打之事,忽地心下一酸:“若是女兒尚在,比她可大多了,不知是否依然有當年那般兇惡?”眼前忽然閃現當日冀城之下那一堆血肉模糊來。
脫脫公主見他不避不讓,更加大喜,左邊來,右邊去,一連十數個耳光,都擊在馬超面上。
這邊逐流趕上,輕輕格開。
那邊閃出趙薇道:“你是公主又了不起嗎?如此兇惡啊隻怕嫁不出去呢!”脫脫公主撇撇嘴道:“小丫頭,胡亂嚼舌,嫁人了沒有,提防我搶你夫婿為奴!”
趙薇斜眼看了逐流一眼,臉上飛紅,道:“胡人鄙陋,最不知恥!”脫脫公主縱馬退開,笑道:“你們漢女隻會紡紗織布,濟得甚事,看我們胡女本領!”回身一箭,直往逐流射來。
逐流忙一仰身,手起處,早把羽箭接在手中,抛給趙薇。
趙薇回射過去,直指脫脫公主胸門。
旁有逐流發箭,後發先至,追上趙薇之箭,他神力何等驚人,早把那箭遠遠撞了開去。
趙薇好不惱怒,馳近身去,一雙粉拳隻往逐流身上招呼,口裡叫道:“我幫你出氣,你還幫她,叫你幫她,叫你幫她!”那邊脫脫亦到,馬鞭往逐流揮來,口中道:“會接箭就敢逞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