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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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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一篇真摯的作品。

    從它,讀者也可以看出我當時的痛苦的心情來。

     《電》是《愛情的三部曲》的最後一部,它不僅是《雨》的續篇,它還是《雷》的續篇。

    有了它,《雷》和《雨》才能夠發生關系。

    《雨》和《雷》的背景是兩個地方,《雨》裡面所描寫的是S地的事情,《雷》的故事卻是在F地發生。

     《雨》的結束時間應該比《雷》遲。

    周如水在S地投江的時候,德已經在F地被槍殺了。

     《電》和《雷》一樣也是在F地發生的事情,不過時間比《雷》遲了将近三年。

    在時間上《電》和《雨》相距至多也不過兩年半的光景。

    在《電》的開始賢對李佩珠說:"你到這裡來也不過兩年多。

    "在《雨》的末尾,高志元、方亞丹兩人到F寺去時,李佩珠對他們說過,希望他們能夠在那裡給她找到一個工作。

    也許他們到了F地後不久就把她請了去,這是很可能的。

    這樣算起來,從《雨》到《電》中間就要不了兩年半以上的時間。

     但是在這兩年半中間,我們可以看見李佩珠大大地改變了,吳仁民大大地改變了,高志元也改變了,至少他的肚皮不痛了。

    方亞丹沒有大的改變,慧和三年前的她比起來也沒有什麼差别。

    但是敏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

    影有了大的進步。

     這可祝福的兩年半的時間。

    正如仁民所說:"今天的社會是一個大洪爐、埃關于《電》我似乎有許多話想說,但是在這裡支卻不便把它們全說出來。

    這部小說是我的全部作品裡面我自己比較喜歡的一本,在《愛情的三部曲》裡面,我也最喜歡它。

    但不幸的是它經過了幾次的宰割,幾乎失去了它的本來面目。

     《電》不能說是以愛情做主題的,它不是一部愛情小說;它不能說是以革命做主題的,它也不是一部革命小說。

    同時它又不是一部革命與戀愛的公式小說。

    它既不寫戀愛妨害革命,也不寫戀愛幫助革命。

    它隻描寫一群青年的性格,活動與死亡。

    這一群青年有良好,有熱情,想做出一些有利于大家的事情,為了這個理想他們就犧牲了他們個人的一切。

    他們也許幼稚,也許常常犯錯誤,他們的努力也許不會有一點效果。

    然而他們的犧牲精神,他們的英雄氣慨,他們的潔白的心卻使得每個有良心的人都流下感激的眼淚。

    我稱我的小說做《電》。

    我寫這本《電》時,我的确看見漆黑的天空中有許多股電光在閃耀。

     關于《電》裡面的人物我不想多說話。

    這部小說跟我的别的作品不同,這裡面的人物差不多全是主人公,都占着同樣重要的地位。

    小說裡大部分的人物,都不是現實生活裡的某人某人的寫照,我常常把幾個朋友拼在一起造成了《電》裡面的一個人。

    慧是這樣地造成的,敏也是這樣地造成的。

    影和碧,克和陳清,明和賢,還有德華,都是這樣地造成的。

    但是我們似乎也不能因此就完全否定了他們的真實性。

     李佩珠這個近乎健全的性格要在結尾的一章裡面才能夠把她的全部長處完全顯露出來。

    然而結尾的一章一時卻沒有相會動筆了。

    這個妃格念爾型的女性,是我創造出來的。

    我寫她時,我并沒有一個"模特兒"。

    但是我所讀過的各國女革命家的傳記卻給了我極大的幫助。

     吳仁民做了李佩珠的愛人,這個人似乎一生就離不掉女人。

    在《霧》裡面他有過瑤珠,在《雨》裡面他有過玉雯和智君,現在他又有了佩珠。

    但他已經不是從前的吳仁民了。

    這就是說他不再是我的那個朋友的寫照,他自己已經構成了一個獨立的人格,獲得了他的獨立的存在,而成為一個新人了。

     高志元也許可以說是不曾改變,他不過顯露了他的另外的一面,。

    但是他的健康的恢複會使人不認識他了。

     我說過我是拿那個瘦長的年輕朋友做"模特兒"寫了方亞丹的。

    方亞丹跟德不同,方亞丹不像一座正在爆發的火山。

     雖然慧說他粗暴,其實他不能算是一個粗暴的人,我那個朋友比他粗暴得多。

    那個朋友對女人的态度是充滿着矛盾的。

    我知道他的内心鬥争得很厲害。

    他在理智上憎恨女人,感情上卻喜歡女人。

    所以有人在背後批評他:口裡罵女人,心裡愛女人。

     方亞丹卻不是這樣。

    方亞丹高興和小學生在一起,或者忙着養蜂。

    這些事情我那個朋友也做過。

    所以當我看見他和小學生在一起玩,或者忙着換巢礎毀王台、在蜜蜂的包圍中跑來跑去的時候,我也會像李佩珠那樣地奇怪起來:"你這個粗暴的人怎麼可以同蜜蜂和小學生做好朋友?" 我那個瘦長的年輕朋友雖然有不少的缺點,但是他和方亞丹一樣,是一個有赤子心的人。

    我"槍殺"和方亞丹,我悲惜自己失掉了這樣一個可愛的友人。

    但是那個瘦長的年輕朋友還活着,聽說他已經漸漸地治好了玻那麼我祝他早早地回到他的蜜蜂和小學生的中間去。

     慧這個人我自己也很喜歡。

    她那一頭獅子鬃毛一般的濃發還時時在我的眼前晃動。

    她不是一個健全的性格。

    她不及佩珠溫柔,沉着,堅定;不及碧冷靜;不及影穩重;不及德華率真。

    但是她那一瀉千裡的熱情卻超過了她們大家。

    她比她們都大膽。

    她被人稱為"戀愛至上主義者,因為她的性的觀念是解放了的。

     "我知道我活着的時間不多了,我就應該活它一個痛快。

    " 她常常說的這一句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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