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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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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也代小雙高興,慶幸她終于有了一個好伴侶! 十月,秋風起兮,天氣有了點涼意。

    小雙待在家裡的時間更少了。

    這晚,雨農提議說,我們何不闖到盧友文的“小閣樓”裡去,做一對不速之客!我也很有興緻,卻有些猶豫的說:“會不會影響人家工作呢?小雙說,盧友文寫作的時候是不歡迎別人打攪的!”“管他呢!”雨農說:“像我這樣的老朋友,他總不能拒我于門外吧!這盧友文真不夠意思,到現在,連杯謝媒酒都沒請我喝過!到他家去喝杯茶,總不能算是過分吧!” 于是,這晚,我們拜訪了盧友文那著名的“小閣樓”。

    這小閣樓真是個小閣樓,原來高踞在一棟四樓公寓的陽台上,是四樓那家住戶搭出來,原來準備做儲藏室用的,不知怎麼心血來潮,把它出租了。

    我們喘籲籲的爬上了四層樓,這些年來,公寓林立,我家那棟“日式改良屋”,是公家配給爸爸的,早就有建築商建議合建公寓,爸爸卻不答應。

    爬了這四層樓,我下定決心,還是不改為妙!否則,爬起樓梯來,實在有些吃不消。

    真虧得小雙弱質娉婷,每晚這樣上上下下,愛情偉大!愛情萬歲!敲開了小閣樓的門,小雙看到我們,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盧友文慌忙從書桌邊跳起來,一疊連聲的笑著嚷: “稀客!稀客!真是稀客!” “你們這兒還有熟客嗎?”雨農笑著問。

    “有呀,怎麼沒有!”盧友文說。

     “是誰?”我問:“別說小雙,小雙可不算客!” “是老鼠!”我們都笑了起來,我覺得盧友文的個性倒滿樂觀的,頗有“顏回精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我打量著那小屋,說真的,我從沒見過這樣簡陋的房子。

    整間房子是木闆搭的,牆上還露著木闆縫兒,冷風直從縫隙裡往裡面灌。

    屋內,一塊大木闆搭在兩疊磚頭上,算是床。

    好多塊窄木闆疊在好多塊磚頭上算是書架,那書架上倒還擺滿了書。

    屋裡唯一像樣的家具是一張書桌,和兩張藤椅。

    書桌上,散亂的放著稿紙,寫了字的,沒寫字的,寫了一半字的……筆筒裡插滿了兩塊錢一支的原子筆,桌上還碼了一排,我狐疑的望著,實在不太了解寫作幹嘛要那麼多筆?小雙似乎看出我的疑問,就笑著解釋說: “那些原子筆總是漏油,要不然就寫不出來,我先幫他試,好用的就放在他手邊,免得寫得順手的時候沒筆用!” 原來如此!有個人兒體貼到這種地步,要不成功也難!我再打量那桌子,一杯茶倒是熱氣騰騰的。

    一碟花生米、一碟五香豆腐幹、一碟小脆餅,就差沒有一個酒壺和酒杯。

    小雙又解釋了:“他寫東西總愛吃零食,有時寫晚了,又沒有消夜可吃,給他準備一點,免得餓肚子!” 怪不得!最近奶奶愛吃的糖蓮子,詩晴愛吃的牛肉幹,我愛嗑的五香瓜子兒,都沒了影兒了!原來供到這邊桌子上來了。

    盧友文把唯有的兩張藤椅推到我們面前,笑著說:“坐呀!別盡站在那兒。

    ” “我坐床上。

    ”我說,往床上一坐,“咯吱”一聲,木闆大大的“呻吟”起來,嚇得我慌忙跳起身子,小雙笑彎了腰,說: “誰要你去碰那張床!不過,它不會垮的!你放心好了,真垮了也沒關系,離地隻有那麼一點點高,不會摔著你的!” 我小小心心的再坐了下去,那床仍然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小雙給我和雨農倒了兩杯茶來,茶葉還滿香的,一聞就知道和家裡的茶葉一樣,是“全祥”出品!那麼,也準是小雙代辦的了。

    我喝了口茶,指指書桌,對盧友文說: “你忙你的,別讓我們來打斷了你的文思,我和雨農隻是心血來潮,要來看看你們兩個,假如耽誤你做事的話,我們馬上就走!”“別走,別走,”盧友文說:“大家坐坐、聊聊,我這兒難得有客來。

    你們來得也正好,我的文思剛好不順,寫也寫不出,樂得休息一下。

    ”雨農走到書桌邊,翻了翻那疊稿紙,問: “這是篇什麼小說?叫什麼題目?” “你別動他的,”小雙趕緊阻止,笑著說:“待會兒他又要說找不著頭了!”“什麼找不著頭了?”雨農慌忙收回手來,瞪著那稿紙:“不是已經有十幾頁了嗎?” “你不知道,”盧友文說:“每一頁都隻是個頭,這篇東西我已經起了十幾個頭,還沒決定用那一個頭呢!寫小說啊,就是起頭最難,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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