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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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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住了她的手,她投進了他的懷裡,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的快樂、驚喜,和恍如隔世般的愴然情緒。

    真的,她幾乎眩暈了。

    張開眼睛,那扇門仍然闔著。

    深吸了口氣,她舉手敲了門。

    她聽到有人走動,然後門開了。

    她幾乎不敢看,但是她看到了,她立即有一種類似解放的松懈情緒。

    門裡站著的,是羅亞文而不是康南。

    現在,羅亞文正困惑的望著她,顯然思想還沒有轉過來,竟弄不清楚門口站著的是誰?但,接著,他大大的驚異了:“是江小姐?”他疑惑的說。

     “是的。

    ”她輕輕的說,十分不安。

     羅亞文的驚異沒有消除,愣了愣,才說: “進來坐吧!”江雁容走了進去,一陣煙酒和腐氣混雜的氣味對她撲鼻而來。

    她惶惑不安的站在房子中間。

    真的,這是一間亂得不能再亂的房間。

    一張竹床上雜亂的堆著棉被、書籍、衣服,還有些花生皮。

    床腳底下全是空酒瓶,書架上沒有一本放得好好的書。

    滿地煙蒂煙灰和學生的考卷,書桌上更沒有一寸空隙之地,堆滿了學生的練習本、作文本,和書。

    還有空酒瓶,一碟發黴了的小菜,和許多說不出名堂來的怪東西。

    這房間與其說是住人的,不如說是個狗窩更恰當些。

    江雁容四面掃了一眼,呆呆的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羅亞文費了半天勁,騰出一張椅子來給她坐,一面說: “江小姐從台北來?”說著,他敏銳的打量著江雁容和她的旅行袋。

    “是的。

    ”江雁容說,局促的坐了下來。

     他們有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後彼此都恢複了一些冷靜,消失了初見的那份緊張。

    羅亞文說: “康南上課去了,作文課,兩節連在一起,要五點鐘才會下課。

    ”“是的。

    ”江雁容應了一聲。

     “你來——”羅亞文試探的說:“是看看他嗎?” 怎麼說呢?江雁容語塞的坐著,半天才猶豫的,機械化的說了句:“是的。

    ”羅亞文打量著她。

    然後說: “我們在報紙上見到過你的結婚啟事,過得不錯吧?” 又怎麼說呢?江雁容皺了皺眉,咬了咬嘴唇,擡起眼睛望了羅亞文一眼。

    羅亞文繼續問: “有小寶寶了嗎?”江雁容搖搖頭。

    “沒有。

    ” 羅亞文沉默了一會兒,江雁容也默默的坐著。

    然後,羅亞文突然說:“過得不很愉快嗎?”江雁容倉惶的看了羅亞文一眼,苦笑了一下。

    羅亞文深思的注視著她,臉色顯得嚴肅而沉著。

     “我能不能問一句,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他單刀直入的問。

    “我——”江雁容慌亂而惶然的說:“我——不知道。

    ”是的,她來做什麼?她怎麼說呢?她覺得自己完全混亂了,糊塗了,她根本就無法分析自己在做什麼。

     “你離婚了?”羅亞文問。

     “不,沒有,還沒有。

    ” “那麼,你隻是拜訪性質,是嗎?” “我——”江雁容擡起頭來,決心面對現實,把一切告訴羅亞文。

    “我和我先生鬧翻了,所以我來了。

    ” 羅亞文看著她,臉色更加沉重了。

     “江小姐,”他說:“這麼多年,你的脾氣仍然沒變多少,還是那麼重感情,那麼容易沖動。

    ”他停了一下說:“說實話,江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不走這一趟。

    ” 江雁容茫然的看著他。

     “康南不是以前的康南了,”羅亞文歎口氣說:“他沒有精力去和各種勢力搏鬥,以爭奪你。

    目前,你還是個有夫之婦,對于他,仍然和以前的情況一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就算你是自由之身,今日的康南,也無法和你結合了。

    他不是你以前認得的那個康南了,看看這間屋子,這還是經過我整理了兩小時的局面。

    一切都和這屋子一樣,你了解嗎?如果說得殘忍一點,他現在是又病又髒,又老又糊塗,整日爛醉如泥,人事不知!”“是我毀了他!”江雁容輕聲說,低垂了頭:“不過,我可以彌補,有了我,他會恢複的……” “是嗎?”羅亞文又歎了口氣:“你還是那麼天真!他怎麼能有你呢?你現在是李太太,他是姓李吧?” “我可以離婚!”“你以為能順利辦妥離婚?就算你的先生同意離婚,你的父母會同意你離婚來嫁康南嗎?恐怕他們又該告康南勾引有夫之婦,妨害家庭的罪了。

    而且,江小姐,你和康南也絕不會幸福了,如果你見了康南,你就會明白的。

    幻想中的愛情總比現實美得多。

    ”江雁容如遭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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