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乃三谛相即十刹虛融。
帝網重重主伴無盡者。
特為教一乘圓頓菩薩也。
以故最讀内典者。
當先搜究天台賢首所判。
然後以定其義。
非然浪為持論。
則為識者所嗢噱焉。
自古世儒以我教配諸老莊。
粗與小乘緒餘肖矣。
所謂管中窺豹時見一班者已。
蓋夫諸佛之數未嘗動世法以設焉。
若俾佛教必外于世之三綱六紀者而有之。
則是其教已甚狹矣。
且又天下事去矣雖然此索诃人強項難化。
貪欲無蓻。
寄豭逃嫁人爾。
是故使其先舍家弊身。
袪俗離塵。
而後以入于道者也。
然未精博佛經。
則雖缁衣輩或昧斯理。
動自言法度令隘陋。
乃緻外學之侮矣。
以故吾平晝語二三子曰。
伯陽之道其逖乎我與。
何也入于正位者佛之所呵也。
仲尼之道其迩乎我與。
何也恤物化俗者佛之所贊也。
然亦精以我圓宗選之。
二氏祗得真俗左右之畸。
未能入于三谛四法界之範圍矣。
問者曰。
旬子不雲乎。
欲子仁智且不蔽。
故學亂術足以為先王者也。
又曰。
無欲無惡。
無始無終。
無近無遠。
無博無賤無古無今。
兼陳萬物而中懸衡焉。
今何故謂為得畸者。
對曰。
孔子所倡之中者我俗谛之中也。
非中谛之中也。
荀子為擇夫墨宋慎申惠莊等。
故之稱孔子之學雲爾。
蓋此時佛教未行于函夏。
而天下言聖學者。
皆折中于仲尼也。
夫我華嚴大教有四種無礙法界。
所謂事無礙焉。
理無礙焉。
事理無礙焉。
事事無礙焉。
事無礙以明俗谛。
理無礙以明真谛。
事理無礙以明中谛相攝。
事事無礙以明中谛圓妙。
雖有四種而鹹一真法界所總。
海印定中炳然顯現。
譬猶王之寶印其文雖有後先印之同時。
也。
今嘗試以二教參于我乎。
夫論語孝經大略皆敩人倫之道者。
而亡一句蕩相般若。
斯可當我事法界矣。
五千言之文始卒唯說無為之德者。
而亡一字普現色身。
斯可當我理法界矣。
而其理也不變乎事。
其事也不融乎理。
二法邈焉相離。
若此則二教未至我事理無礙法界者也。
又複彼縱與共升而入于事理無礙。
于事事無礙法界猶隔一層樓在也。
茲乃世之與出世立教之言殊。
張言之門異者。
而其闳博褊狹之凡如是矣。
按複于諸教中有二門焉。
為觀理。
為行事。
觀理者。
佛學學者依根本智。
觀自性理以為道體。
若楞伽楞嚴等大乘經專明自覺本覺之心是矣。
蓋學者未觀性理。
則萬行功德奚自而起。
譬如水有淵源木有根抵也。
行事者。
佛學學者瞻三世賢聖之迹。
羨慕履踐之。
若華嚴法華中存善财童子詢朋于南方。
藥王觀音等行門是矣。
蓋亦真理深遠人難得而了達。
是故見之于行事。
以使易修習也。
然而佛教之不以理事攜貳焉者。
如常講必不可雷同儒之空言行事。
是用善财始于覺城東際觌曼殊室利發菩提心。
漸次南征逢一百十城知識。
不問菩提心而問菩薩行。
此蓋菩提心者體也。
菩薩行者用也。
出則從體發用。
入則假用至體。
而無有離體之用。
烏存非用之體。
斯此之謂華嚴之極談矣。
其理重玄[補-蔔+復]妙。
吾輩之隽由為之曝腮于龍門。
而況乎外學之所能知哉。
是以三教聖人雖曰同是烝烝甄陶天下以至善。
然其盡性命之本。
通真俗之津。
規撫弘大利濟浃洽。
日月所照。
舟輿所載。
罔弗流通鋪衍者。
其唯我佛世尊之教乎。
非天下之至聖至神。
其孰能與于此。
外魔第十三
嗚呼彼韓愈歐陽修何為者哉。
道不同不相為謀與。
傥好食馬肝與。
何質[眞*(又/韭)]而文肆謗言之謷謷也。
今聞其遺言不得不如三百鉾刺心也。
愈之原道曰。
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後。
而不見黜于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
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
而不見正于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
惡乎愈之弗躊躇四顧者。
若此之甚矣。
夫衆人之所尊聖人也。
聖人之所尊天也。
天之所尊佛也。
而佛無所尊也。
故号曰世尊。
凡佛說法之席。
諸天龍神暨人王蔑不鹹徕崒焉若其俾中國之聖人不聖也則可。
聖而知大體則豈其不殊尤尊佛哉。
餘嘗以類而推。
孔子當時已稱老子以猶龍。
然則于我佛大仙。
讵黜夷狄為。
必不然矣。
愈之怨嫉之心。
徒知其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
而不見正于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
而未知其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
而不見恭敬禮拜贊歎于禹湯文武周公孔子。
是以使後世儒者迷識長喙者。
母辨皂白妄緻诋訾。
生則傷于放逐死則苦于鬼刑也。
自此觀之。
所謂不幸在汝愚衆生。
不在佛也。
有儒生。
曰子誠奉戴佛者。
其優于佛也。
宜哉。
然而佛是西竺教化之主。
禹湯文武周公孔子是中國教化之主。
适使中國教化之主弗度越于西竺。
豈伊有不逮之理耶。
餘乃反問之曰。
堯聖人欤。
曰然。
舜聖得人欤。
曰然。
禹湯文武周公聖人欤。
曰然。
孔子聖人欤。
曰奚為不聖。
聖之至者也。
餘曰。
夫諸許之物多則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