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
寡則價貴。
物已然矣。
人何不然乎。
由唐虞至于周。
載祀僅二千而不足。
然聖人六七作焉。
我釋迦文之出于印度也。
後諸迦葉佛不知其幾億萬歲。
前諸彌勒佛亦爾。
而其間蔑有與二于佛者雲。
如此則于西竺中國教化之主之優劣也。
雖兒女不可惑焉。
夫是以自東漢已降。
佛教之行于區夏。
而彌排彌起。
彌忌彌隆。
不可若之何。
蓋天人之所置也。
雖百韓歐弗能退之。
天人之所不置也。
雖千韓歐弗能進之。
有如或時以進退焉者。
亦又不能其久也。
所以吾道。
彼之韓歐未嘗知天與人之道者矣。
天與人之道猶且不知。
焉能觊見佛之道者哉。
二程朱氏之籍。
若近思錄及書節要等于中啧有煩言。
以拒我教。
且其學力言性理者也。
故其與我相似而非也。
由幽莠之幼也似禾黧牛之黃也似虎。
其所以為外道魔類過乎韓歐矣。
今乃不得不辭以辟之。
因張其目者如左焉。
程颢曰。
道之外無物。
物之外無道。
是天地之間無适而非道也。
即父子而父子在所親。
即君臣而君臣在所嚴。
以至為夫婦為長幼為朋友。
無所為而非道。
此道所以不可須臾離也。
然則毀人倫去四大者。
其分于道遠矣。
餘聞。
颢出入于老釋幾乎十年。
今觀其稱己道以誇矜者。
則皆潛竊言乎我大乘諸教表诠門也已。
故遂其以有為非無為也。
譬若狂者左手執刃以斷右手。
不哀哉。
其他觀釁于我而多溢惡之言者。
亦惟于小乘藩籬。
而大乘則弗殷矣。
按維摩诘謂舍利弗言。
不起滅定而現諸威儀。
是為宴坐。
不舍道法而現凡夫事。
是為宴坐。
于諸見不動。
而修行三十七品。
是為宴坐等。
其處塵勞中。
而為佛事者赫如也。
然彼是之弗庸。
謂毀人倫去四大分于道遠矣。
胡為誣天下之大道也。
颢又曰。
彼釋氏學于敬以直内則有之矣。
義以方外則未之有也。
夫吾佛之制戒法也。
重之則五戒十戒。
輕之則四十八戒二百五十戒。
所謂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等。
天下之學方外者豈有過此。
故瞽亦允若。
而彼特不見之。
悲夫。
颢又曰。
釋氏本怖死生為利。
豈是公道。
夫佛教言出生死者。
為化小乘之人之權說已。
非大乘法也。
夫善泅者不怖水。
善戰者不怖敵。
佛于諸怖畏衰惱憂患無明暗蔽永盡無餘。
是以欲生便生。
欲死便死。
欲上天便上。
欲入地便入。
又何怖死生之有矣。
颢輩摩頂放踵貪瞋愚癡。
十裡之外而耳弗能聞。
帷牆之外而目弗能見。
然瞪言不怖死生。
此何異乎不善泅者入水而溺死不善戰者從軍而授馘哉。
噫躁哉。
颢之防佛教侵轶也。
是以其心兇惡浮亂。
吹毛求疵。
絕非君子之為。
謝氏曰。
渾是一團和氣。
予特不之信。
颢等又群集言性具之善惡。
其道雖顯稱易孟荀。
陰剿說天台荊溪四明之涎。
而至其宗極則大乖矣。
何以知之。
彼謂。
人生氣禀理有善惡。
然不是性中元有此兩物相對而生也。
有自幼而善。
有自幼而惡。
是氣禀有然也。
善固性也。
然亦不可不謂之性也。
如此則彼設立性惡。
惡之于性也螟蛉而已。
安能成即義乎哉。
餘惟孔氏之道颛于世務者也。
故後世以其道玄談妙論則皆非也。
然而宋儒好棄己道以學佛教。
僞固不若真。
所以緻錯也。
問者曰。
宋儒于佛教所錯本根焉在。
對曰。
佛教以三谛為要。
故修性善惡靡言不妙也。
然宋儒诎其真空以為陋見。
故中猶之屬俗谛。
又況假乎。
識者審焉耳矣。
朱熹曰。
釋氏見處隻是要。
得六用不行則本性自見。
隻此便是差處。
六用豈不是性。
若待六用不行。
然後性見則是性在六用之外别為一物矣。
譬如磨鏡垢盡明見。
私欲盡天理存耳。
非六用不行之謂也。
籲熹也。
何妒嫉怨诽猥議我之至于斯哉圓覺經曰善男子。
彼之衆生幻身滅故幻心亦滅。
幻心滅故幻塵亦滅。
圭山鮮曰。
身心及境一一自空名之法空。
然身心本空。
非今始滅。
但以迷時執有今執盡無義言滅耳。
其若是則豈為六用不行義耶。
經曰。
幻塵滅故幻滅亦滅。
幻滅滅故非幻不滅。
圭山解曰。
顯圓覺性本淨圓明獨體全真不因修得。
衆幻雖滅自性常存。
不假緣性故雲非幻。
其若是則豈為待六用不行然後性見義耶。
經曰。
譬如磨鏡垢盡明現。
圭山解曰。
雖雲磨鏡卻是磨塵。
所言修道。
祇是遣妄。
夫鏡性本明。
非從外得。
塵覆則隐。
磨之則顯。
隐顯雖殊明性不異。
其若是則經文法譬并明。
由揭日月奈何熹斷一章。
而半釋半儒取舍瞽說乎。
不顧畏後進之尤矣。
熹又曰。
釋氏雖自謂明一心。
然實不識心體。
雖雲心生萬法。
而實心外有法。
餘平生笑。
宋儒之為道學鬼所攝而失本心焉。
今驗其所言。
率皆敖辟喬志無實可據。
蓋熹等往往為死後斷滅之論。
與西竺外道迦旃延毗羅胝子同隊。
故其心乎卒歸于灰斷。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