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談談說說,一席酒罷已是過午時,分下人們撤了席,小婢奉上茶來,馮奇先辭了出去,伍筱芳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與上官智隔幾而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個不停,上官智隻好虛應故事,與她對答,坐了一會,上官智起身告辭……
伍筱芳不悅地道:“智哥,你一定要走?”
這一聲智哥,使童曉光面色大變,這神情,“偷龍轉鳳”也發覺了。
上官智讪讪地道:“我不能不走!”
伍筱芳任性地道:“如果我留你呢?”
童曉光冷冷地道:“表妹,你對上官老弟倒是滿熱乎的?”
伍筱芳一聽話風不對,一張臉不由漲紅起來。
伍筱芳粉腮一寒,道:“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童曉光冷冷一笑道:“沒什麼,不過……我的意思是請表妹别太任性。
”
伍筱勞陡地站起身來怒聲道:“你不能管我!”
童曉光一披嘴,道:“能的,不信問舅父他老人家。
”
“偷龍轉鳳”大聲道:“都給我住口,這成什麼體統!”
上官智大感尴尬,再次道:“伍前輩,容晚輩告辭!”
童曉光冷冷一笑道:“上官老弟,你慢點再走!”
上官智被童曉光出聲留住,心知對方為了伍筱芳對自己表現得太過熱乎而生妒,定然不懷好意,卻不知他要玩什麼花樣,當下不溫不火地道:“童兄有何指教?”
童曉光冷冷地道:“老弟能獲我表殊青睐,必然才藝雙絕,區區想與老弟切磋幾手!”
上官智淡淡一笑道:“小弟在此間乃是作客,恐難從命!”
童曉光倨傲地道:“切磋而已,老弟怕什麼?”
伍筱芳粉腮大變,沉着臉道:“表哥,你這樣做不嫌太過份麼?”
童曉光盛氣淩人地道:“表妹,切磋技藝,在武林中尋常的事……”
“表哥亟于要露幾手麼?但人家是第一次來此作客。
”
“偷龍轉鳳”大聲道:“好了,好了,都不是小孩子了,别鬧笑話。
”
伍筱芳冷哼一聲,背轉嬌軀。
上官智感覺處境尴尬,巴不得趕快離開,事實非常明顯,童曉光一眼便愛上了他的表妹,當下又一次施禮道:“晚輩告辭,容後奉谒!”說完,不管伍樂天的反應,又朝伍筱芳道:“伍姑娘,後會有期了!”
上官智最後朝童曉光拱了拱手,轉身便走……
恰在此刻,馮奇走了進來,“偷龍轉鳳”一擡手,道:“馮奇,代為師的送上官少俠!”然後又道:“上官少俠,恕老夫不留賓了,我們談過的事一言為定,以後有便,務必來舍間盤桓盤桓。
”
上官智本已跨出廳門,聞言之下,回頭恭應了一聲,才随着馮奇往外行去,到了大門,與馮奇作别,飄然舉步而去。
他感到一陣輕松,但也有一絲淡淡的怅惘。
在街上轉了一周,他又進了被伍筱芳帶來的那家旅店,小二笑嘻嘻地迎了上來,對于上官智徹夜不歸,似未感到驚奇,仍把他領入那間小院客房,院裡靜悄悄地不見人影,上官智忍不住問道:“沒有别的客人麼?”
小二哈腰道:“這是專用的,不宿其他客人,小的叫李三保,公子如有什麼需要,就叫小的,一切免費。
”
上官智點了點頭,道:“你給我沏壺茶,倒盆漱洗的水,其他不要。
”
“是!”
小二轉身而去,上官智進入房中,想起一夜半天的遭遇,實在是離奇,現在,他必須考慮何去何從的問題,“滄海老人’闵允中業已不在人世,他的死因是個謎,名單的下落也是個謎,這事相當棘手,簡直無法查起……
是否該回師門請示呢?
如何設法找到“望梅老人”或是“百寶仙婆”告訴他們這情況?
……
整整一個下午過去了,兀自得不到主意,黃昏來臨,小二進來燃上了燈,緊跟着,搬進了一桌酒菜,上官智不解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二笑道:“這起循例!”
上官智心裡覺得很不安,不該再回這旅館的,接受招待總是不當,一看,酒菜十分精緻,卻擺了兩份杯箸,不由暗暗納罕,不解地道:“怎麼是兩副杯箸?”
小二神秘地一笑,道:“不知道,是敝上吩咐的!”說完,也不作交代,與另兩個搬酒菜的轉身走了。
上官智望着酒菜發愣,不知是吃好,還是不吃好?突地,靈機一動,他料到了,這定是伍筱芳安排的,一想到伍筱芳,心頭又不由自主地紊亂起來。
心念之間,隻覺眼前一花,一個婷婷玉影,已俏立房門之外,不禁愕然道:“是伍姑娘!”
“你不歡迎麼?”
“這……這……哪裡話!”
“為什麼不改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