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夢也估不到的事。
“金龍聖母”大喝一聲:“閃開!”随着話聲,揚掌輕輕一拂。
“呀!”驚叫聲中,“黑美人”閃電般橫身擋截,接着是一聲悶哼,嬌軀連打了兩個踉跄,搖搖欲倒,面上盡是痛苦之色。
上官智料不到“黑美人”會替自己擋了“金龍聖母”這一擊,登時激動非凡,無暇深想,本能轉身扶住,“黑美人”的香肩,栗聲道:“陳姑娘,你……不要緊吧?”
“黑美人”笑了,笑得很甜,但卻不能完全掩飾痛苦之色,暗聲道:“我不要緊!”
“金龍聖母”瞪起三角眼,厲聲喝叱道:“丫頭,你瘋了?”
上官智若有所覺地趕緊松了手退後,期期地道:“陳姑娘……”
“黑美人”嬌喘着道:“上官哥,你曾答應叫我……”
上官智心弦一顫,讪讪地道:“小蕙,我永遠感激你!”
“黑美人”又笑了,有如春花綻放,夢呓般地道:“上官哥,你為何不到洛陽來找我?我……天天等你……像是已等了幾年似的。
”
“黑美人”了無羞澀之容,但上官智紅了臉,雖然他知道南方人直率,不善惺惺作态,但總是難以為情的事。
“金龍聖母”再次道:“丫頭,你着了魔了不是,多少人你不愛,偏偏愛上了他。
”
顯然,“黑美人”在“金龍聖母”面前十分得寵,聽語氣便知道。
上官智不由着起急來,對方這一認了,豈非是麻煩事一件?
“黑美人”回頭喚了一聲:“聖母娘,徒兒願領責罰!”
“金龍聖母”目光掃向上官智,沉聲道:“小子,如果你真的喜歡小蕙,就不許與本聖母為敵!”
上官智一時之間,不知以何詞以對,如是直說自己不愛“黑美人”,她會受不了,自己欠她兩筆人情不假,憑剛才她不顧後果,替自己擋上一擊這點來說,實在感情至深,如果答應愛她,的确非心所願,自己的感情,已付與了李靜蘭……”
“赤發真君”怔在一旁,沒有開腔。
“金龍聖母”大聲道:“上官智,你說話呀?”
上官智心念一轉,避重就輕地含糊以應道:“聖母,這是兩回事,眼前芳駕必須放過這姓童的!”
“赤發真君”獰惡地道:“辦不到,豈能縱虎歸山!”
“金龍聖母”根本沒理睬“赤發真君”的話,自顧自地道:“如果本聖母不放過他呢?”
上官智把心一橫,道:“在下不輕易屈服的!”
“你太狂傲了。
”
“好說,在下生性如此!”
“你與姓童的是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也談不上。
”
“那你犯得着為他賣命麼?”
上官智豪氣幹雲地道:“因為在下是武士,必須維護武道。
”
“赤發真君”再次插口道:“夫人,千萬不能放過這姓童的,想想後果?”
“金龍聖母”擡了擡手,道:“我自有主見!”說完,又轉向上官智道:
“你定要堅持你的意見?”
上官智斬釘截鐵地道:“是的!”
“甚至不計一切後果?”
“大概是如此!”
“本聖母一生從來對人讓步。
”
“但應該對武林規矩讓步。
”
“上官智,你口齒很利?”
上官智微微一笑道:“在下是據理而言,并非妄逞口舌。
”
“赤發真君”突地悄沒聲的撲向童曉光,上官智反應神速,閃電般拔劍截住,冷哼了一聲道:“真君這麼做不怕人齒冷?”
“赤發真君”氣得須發俱張,但卻說不出話來。
“金龍聖母”冷冷地道:“上官智,錯過今天,你還要插手這件事麼?”
上官智不假思索地道:“在下隻管這一次,錯過了今晚,決不插手。
”
“金龍聖母”又道:“上官智,你還沒答覆本聖母的問題,你愛不愛小蕙?”
上官智情急智生,正色道:“在這種情況之下,在下不答覆這問題!”
“為什麼?”
“那等于是條件交換,非在下所願。
”
“黑美人”癡癡地望着上官智,幾番欲言又止,眸中盡是綿綿的情意,上官智可不敢轉目望她,他心裡很清楚,不能接受她這一片情,否則又将是不了之局,李靜蘭誤會未消,伍筱芳橫裡生枝,豈能再造情孽。
就在此刻,“夢裡仙翁”的蒼勁話聲,又告傳來:“金龍聖母,為人處事,有時固可不擇手段,但有時也得顧及身份,今夜的事應該到此為止了!”
聲音似遠又近,忽東又西,使人無法捉摸發話的方位。
上官智心念疾轉,師父判斷“夢裡仙翁”可能是“乾坤教”餘孽,也可能是以名單勒索者的另一化身,但現在無法找他,也不便喝破他的名号,因為他自稱與“東海逆天客”是至交,保持這一層關系,将來不愁揭不開他的廬山真面目。
“金龍聖母”目光四下一掃,不願再問對方來路,對方不肯露面,問了也是枉然,而自己連人家發話的方位都摸不準,問了反而丢人,略一沉吟之後,道:“我們走,但這事不算完,且錯過今晚!”說完,目注“黑?廊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