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美人”轉頭欠身道;“謝聖母娘恩典!”
“金龍聖母”緩緩轉身,一乘小轎飄然而至,“金龍聖母”上了轎,口裡道;“老不羞的,你還不走?”
“赤發真君”狠狠掃了上官智與坐地不起的童曉光一眼,才彈身出林。
小轎冉冉離開現場。
“黑美人”幽幽地道:“上官哥,我得走了,我們何時再見?”
上官智輕輕噓了一口氣,道:“小蕙,我們随時可以見面的,你珍重!”
“黑美人”笑了笑,再深深注視了上官智一眼,移步蹒珊而去。
上官智目送“黑美人”陳小蕙離開,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他覺得自己不該欺騙一個女孩子的感情,因為自己并不愛她,而她卻是認真的,有了李靜蘭,這件事便沒有考慮的餘地,雖然自己沒有欺騙她的存心,但不予當面拒絕,在良心上終是一種虧欠。
想着,不自禁地歎了口氣。
童曉光勉強站起身來,口唇吸動了半晌,才發出話聲道:“上官智,區區記下你這一份情。
”
上官智轉過身道:“這大可不必!”
童曉光默然了片刻,陰陰地道:“區區曾說過有一天要殺你……”
上官智淡淡地道:“在下并沒忘記!”
“那你今夜為什麼要救我?”
“身為武士,有所不為,亦有所為!”
“你希望我對表妹伍筱芳放手?”
上官智哈哈一笑道:“童曉光,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人,我上官智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這種人,你以為我救你是為了使你感恩圖報,對伍筱芳放手?那你就錯了……”
童曉光臉一紅道:“上官智,在這種情況之下,無君子之風可言?”
上官智深深感覺到對方是個十分陰險的人物,聞言之下,冷冷一笑道:“童曉光,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這是你的想法。
”
童曉光眉毛一挑,道:“你後悔救了我麼?”
上官智不屑地道:“童曉光,在下從不對自己的行為後悔,我可以救你,一樣可以殺你,隻不過舉手之勞,你相信麼?”
這話極夠份量,童曉光面色大變,此刻上官智如果真的要殺他,他毫無反抗的餘地,這是實情,并非虛聲恫吓。
上官智接着又道:“在下奉勸你一句,男女相悅,順乎自然,一絲一毫也勉強不來的,如果伍筱芳愛你老兄,在下樂意其成,設不擇手段的得到她,那不是幸福,是痛苦,終生的痛苦,也許……會演變成悲劇。
”
童曉光冷漠地道:“今夜區區領你這份人情,将來以有以報,不過……對她區區不會放手。
”上官智不由感到一陣惡心,冷哼了一聲道:“那是你自己的事,與在下無涉。
”
童曉光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嘴角一披道:“如果沒有你上官智橫在中間,便不會有這等情況發生。
”
上官智甚為鄙視他的為人,冷冷一哂道:“縱使在下離江湖,永不與她見面,她能對你老兄生情感?恐怕也未見得!令表妹是成名江湖的人物,有她自己的主見,不會受人左右,言盡于此了!”
說完,轉身移步……
童曉光大聲道:“你且慢走!”
上官智止步回身,道:“你還有話要說?”
童曉光陰沉地一笑道:“你有了一個琵琶少女,現在又有個‘黑美人’……”
上官智不由怒意橫生,憤然道:“老兄,在下的私事似乎不須你過問?”
童曉光道:“當然,我不會過問你的私事,不過,我有句話不得不說,我與伍筱芳自幼即有婚約,希望你能放手。
”
上官智氣極反笑道:“姓童的,你與伍筱芳有婚約是你的事,什麼放手不放手,在下并來破壞你倆的好事,真虧你說得出口,”
身形一轉,疾步離開。
月落星沉,遙遙傳來了雞啼犬吠之聲,距天明已是不遠了。
上官智腦海裡又不期然地浮起了“黑美人”陳小蕙的影子,這是一筆很難償的債,為作麼自己老是碰到這種事呢?
顧盼間,來到了拴馬之處,正待解下馬缰,突然瞥見不遠的樹下站着—個人影,不由心中一動,開口發話道:“何方朋友?”
那人影悠悠回過身來,上前數步,脫出樹影暗處,赫然是個白發老妪,素衣鸠杖,斜跨錦囊,竟是“百寶仙婆”。
上官智大喜過望,忙施禮道:“晚輩上官智見過老前輩!”
“百寶仙婆”移身到上上官智面前,道:“孩子,你行事為人,極有令師風範!”
上官智恭謹地道:“老前輩謬獎了,想不到在此地見到老前輩……”
“百寶仙婆”沉聲道:“孩子,老身是得你師父傳訊,趕去商量大事的,你離開小汀不久老身便到,我們在路上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