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道:“身為武士,刀頭舔血,劍下打滾,區區不相信這個。
”
伍筱芳深深望了上官智一眼,冷冷地道:“上官兄胸羅玄機,出語令人莫測高深。
”
上官智一哂道:“童統領心下十分明白的!”
童曉光陰陰一笑道:“區區一向好強,恩怨最是分明,決不對任何人示弱。
”
上官智把頭連點,道:“很好,但願是如此!”
伍筱芳眉毛一揚,道:“時下一般同道,很少能分清玉石的,放眼俱是不識好歹之徒,可歎亦可悲!”
語中帶刺,上官智何嘗聽不出來,但他不想與她真鋒相對,淡淡地道:“蕭兄話是不錯,不過天下事往往有不得已而為之者,所謂不識好歹,有時是各有苦衷,情非得已,蕭兄通達人,當知這一層道理。
”
伍筱芳似乎忘了現在的身份,又使出女人的小性子,氣呼呼地道:“我就是不懂這道理!”
上官智苦苦一笑道:“天下最苦的事,莫過于不被人所諒,嗨!在下失言了!”
這些對話,似乎牛頭不對馬嘴,局外人的許天心,當然聽不出所以然來,隻有錯愕的份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根本插不上口。
童曉光心裡大不自在,他聽得出伍筱芳對上官智并未死心,故意幹咳了一聲道:“表弟,既然高攀不上便算了,何必自貶身份,我們上路吧,愚兄還得趕着去向姑父他老人家請示佳期哩!”
伍筱芳狠狠瞪了上官智一眼,冷極地笑了一聲,道:“孤芳自賞,自命不凡,有一天必食其果!”說完,解了馬匹,上馬飛馳而去。
童曉光朝上官智意味深長地一笑,也不作别,急急跟着上馬而去。
上官智望着遠去的塵頭,長長歎了一口氣,心頭像是失落了什麼。
許天心“嗨!”了一聲道:“上官兄,這是怎麼回事,小弟完全被攪糊塗了?”
上官智不經心地應道:“小弟我也糊塗了!”
許天心當然不滿意這答複,但人家不願說,自己也不便追問,隻好閉上了口。
上官智覺得自己的态度近于失禮,歉然一笑道:“許兄,小弟此刻心很亂,以後再為詳告,請恕失禮!”
許天心突地指莊院方向道:“來了!”
上官智擡頭望去,隻見一個少女的身影,蹒跚向這邊移來,行動十分遲緩,不由驚聲道:“許兄,汪姑娘的情況似乎不對?”
許天心固然關心名單的事,但汪青鳳是他的紅粉知己,他關切她的比重不亞于名單,在某種情況下,也許猶有過之,一見汪青鳳那等情狀,二話不說,彈身便奔了過去,在他還未到底之前,汪青鳳業已栽倒在地。
上官智心頭大震,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
許天心抱起汪青鳳,往回奔來。
到了臨近,上官智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前,急急問道:“汪姑娘怎樣了?”
許天心惶急地道;“受了傷,不輕!”
上官智一看,隻見汪青鳳粉腮蒼白,氣息奄奄,口角還有血迹。
許天心托着汪青鳳,似失去了平日的機智,不知所措地道:“這該怎麼辦?”
上官智略一思索道:“我看我們先離開這裡,尋個僻靜些的地方,現檢查她的傷勢,别的以後再說。
”
許天心點了點頭,轉目看了看四周形勢,然後彈身朝不遠處的一座林子奔去,上官智回頭看莊院中沒人跟出來,也随着奔去,不久,到了林中,許天心揀了個幹淨的地方,把汪青鳳平平放下。
汪青鳳緩緩睜開眼來,望了兩人一眼,聲細如蚊地道:“對不起,我……沒把事辦好!”
上官智心頭一沉,忙道:“汪姑娘,先不談事情,療傷要緊,你傷在何處?”
汪青鳳費力地道;“不必了,我……活下去沒什麼意思……”
上官智皺了皺眉道:“許兄,看來是内傷,你先檢查一下,小弟到林邊守望,帶有傷藥麼?”
許天心點了點頭。
上官智移身到了林邊,心中着實費解,汪青鳳說這裡是她外公家,是什麼人把她打成這樣?她才方說沒把事辦好,聽口氣她已見到了她母親……
奇怪的是莊院中一直不見有人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約莫兩刻光景,許天心的聲音傳了過來:“上官兄,請轉回!”
上官智快步走了過去,隻見汪青鳳半坐着靠在樹身上,眼角噙了兩粒晶瑩的淚珠,看來傷勢已無大礙。
汪青鳳不待上官智發問,已先開口道:“我已經見到了我娘,任我怎麼勸說,她就是不肯交出名單副本,這事我外公并不知道,我母女是在莊門密談的……”
上官智盡量抑制住激動的情緒,和聲道:“姑娘是怎麼受傷的?”
汪青鳳含在眼角的淚珠,終于滾落粉腮,凄涼地道:“最後,也許是我的話說得太過激烈了些,我娘出手打我一掌,并且聲言從今斬斷母女之情,我……當時隻求一死,所以散功承受一掌,才……傷得這麼重!”
上官智籲了一口氣道:“汪姑娘,事情可以慢慢地來設法,令堂呢?”
汪青鳳垂下眼簾道:“她走了!”
“走了?”上官智脫口說了一句,便怔住了,稣玉娘這一走,又到何處去找她呢?從這情勢看來,她是決不肯松手的了,這便如何是好?心念之中,又道:“汪姑娘,令堂還說了什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