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身後,口裡嗚咽出聲。
蒙面人之一突地退了開去,道:“交給你吧,用不着二對一!”
另一個抖了抖手中劍,哈哈一聲怪笑道:“哥兒,你既然佩着劍,必練有幾招江湖把式,拔劍吧,否則閻老五在帳上不記你是個武士,豈不遺憾。
”
上官智氣沖牛鬥,根本不屑答話,“嗆!”地拔出劍來,揮了出去。
“锵!”地一聲金鐵震鳴,蒙面人屹立不動,從容化解了這驚人的一擊。
上官智大感意外,他料不到對方會有這高的功力,這一劍他用了七成功力,江湖中一般高手決接不下,估量着對方必應劍而倒,誰知事實大謬不然,現在,他意識到那傳柬示警的,并非無因了。
心念之中,把功力運到十成,再次攻了出去。
又是一聲震耳的金鐵交鳴,那蒙面人被震退了兩步,依然分毫無損。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朋友還真的有兩下子,不枉大爺拔劍,來,你也接大爺一招!”随劍聲出,閃閃寒芒,罩向上官智,奇詭厲辣,令人咋舌。
上官智一咬牙,施出了殺手锏“乾坤一擲”,以攻應攻。
那蒙面人可真滑溜,招式出到一半,突地閃電般彈了開去。
上官智有心要取對方性命,招式不收,跟蹤進擊,蓦在此刻,隻覺背後“命門穴”上重重地挨了一指,連意念都不及轉,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
這一指換了别人,十個也死了。
蒙面人哈哈一聲狂笑道:“上官智,你就認了吧!”說着,又飛指連點了上官智數處穴道。
上官智全身癱瘓如泥,但心下卻十分清楚,恨得牙癢癢的地,隻怪自己太疏忽了,江湖經驗不夠老道,眼睜睜鑽入圈套。
那村姑嬌笑了一聲道:“少俠,你這麼健忘,竟認不得我了?”
上官智定睛細看,才認出這村姑赫然是“乾坤教”秘舵中見過的青衣少女留香,不由暗道一聲:“完了,這一落在對方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
現在,恨、憤、怒,全都沒用,隻有設法脫身才是上策,于是,他定下心來,運起本門心法,以謀自解穴道。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行了多遠,穴道逐一被沖開,但真氣卻無法凝聚,上官智大感駭然,想來想去,想不出是什麼道理?
轎門隙縫的光線由暗淡而消失,轎内漆黑一片,業已入夜了,轎子仍飛奔不停。
上官智由焦灼而絕望,真氣始終不能提聚,他試了數遍,穴脈無一阻塞,也不似中毒的迹象,何以真氣不聚呢?
轎子終于放了下來,轎門一啟,燈光刺目,上官智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才看出眼前是一個大廳,轎子正放在廳門之外,廳内坐了不少人,居中坐的,赫然是“金龍聖母”,座旁侍立的是“黑美人”陳小蕙,面色十分難看。
兩廂坐了七八人,兩個蒙面人也在其中,上官智認得其中的三人,紅石谷内見過的堂主雷蘇,姓布的總管,另一個是被李靜蘭的母親稱作十三哥的“天狗”任幼輝。
“金龍聖母”大喝一聲道:“把那小子拖出來!”
轎旁兩名黑衣漢子立即伸手入轎……
上官智冷叱一聲:“閃開!”
兩名漢子陡吃一驚,不期然地縮手後退,廳内衆人神色也為之一變。
上官智除了真氣不能聚,行動已能自如,起身下轎,昂首入廳,在中央一站,那一份豪氣英姿,的确令人心折。
那曾與上官智交手的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上官智,本座知道你功力不賴,定能自解穴道,可是解不了真氣被封的禁制,對麼?現在你與普通人無異,乖乖地,免吃苦頭!”
上官智咬着牙,目光逐一掃過廳内衆人,最後停在“金龍聖母”面上,他故意不看“黑美人”,他怕有損自尊。
“金龍聖母”老臉上的皮肉一陣抽動,沉聲道:“上官智,你如果自命是個武士的話,坦白回答本聖母一個問題。
”
上官智心頭一動,暗忖:“難道她為了‘黑美人’的親事,而如此小題大做麼?”心念之中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瞟向“黑美人”,“黑美人”眉毛緊緊鎖在一起,面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金龍聖母”又開了口,聲音冷厲刺耳:“你說,真君是如何被害的?”
上官智聞言一震,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為了“赤發真君”被殺的事,想不到這件公案會落到自己的頭上,登時心念疾轉:“該不該說出童曉光呢?童曉光殺‘赤發真君’是為了報仇,這公案隻自己一人暗中目睹,自己如說了出來,對方必不擇手段對付他,而他就要與伍筱芳成親,一方面得顧及道義,另方面得替伍筱芳着想,算是償她的情,事實上自己與童曉光無怨無仇,他之仇視自己,完全是為了伍筱芳……”
心念之中,冷冷地道:“芳駕怎會向在下提此問題?”
“金龍聖母”冷笑了一聲道:“你與‘不老書生’、‘百寶仙婆’等是一道的人,除了你們,誰也沒這能耐!”
上官智道:“芳駕是憑臆測?”
“金龍聖母”厲聲道:“你不敢承認麼?”
上官智一披嘴道:“笑話,大丈夫敢做敢當,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
“金龍聖母”重重地哼一聲道:“你曾在望山集現身,又跟蹤到靈寶,你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