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道:“這是劫數使然啊!他以‘醉仙草’制住了掌門人,如果老衲拒絕,掌門人三日之後必死,此草殺人無痕,除了以該草本身所結的花實作為解藥之外,天下無物可解,而此草産自地疆絕域,得之不易。
”
上官智咬了咬牙,道:“恕晚輩說句放肆的話,以老禅師的百年以上精修,難道制服不了他?”
老僧目芒一現又隐,沉聲道:“這是劫數,如果老衲逆天而行,後果難以想像。
”
上官智不服氣地道:“對方一代枭魔,竊練了貴寺不傳秘技‘無相神功’,如虎添翼,老禅師再指點了他不悟之處,更加助其兇焰,武林将大遭荼毒,豈不有違佛家慈悲救世之旨?”
老僧仍然平和地道:“少施主說的是,但這是天意!”
上官智心裡暗忖:“什麼天意,分明是為了保全掌門方丈一命,不計後果,卻美其名天意,想不到有道高僧,仍免不了私心。
”心念之間,又道:“對方既持有‘醉仙草’那等酷毒之物,難保不再害别人……”
老僧擡了擡手,止住上官智的話頭,道:“這可不必過慮,‘醉仙草’百年始才一現,而且天生異物,自有天生克制,此草每現隻得一株,生長之處,百裡内不會出現第二株,害人隻能害一次,不然,老衲絕不緻因保全掌門弟子的生命,而任其遺無窮之禍于武林。
”
上官智這才松了一口氣,這的确是聞所未聞的奇事,隻此一點,已可概見這位佛門高僧知識之淵博,崇敬之心油然而生,原來他不是為了私心而出此。
老僧接下去道:“對方得到了老衲指迷之後,将可竟‘無相神功’之全功,放眼武林天下,恐怕已無人可敵。
”
上官智的意氣又浮動起來,劍眉一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武林同道可能對貴寺不諒,因‘無相神功’是貴寺秘技。
”
老僧深深一額首,道:“所以老衲要請少施主就為了這一段因果。
”
上官智心中一動,道:“晚輩力有不逮,恐怕無以應命?”
老僧目神光再現,莊嚴地道:“此功為少林秘技,不能任其遺留江湖,務必要追回,少施主正是了因之人!”
“請問如何了法?”
“老衲會傳少施主一項心法,便可抗禦‘無相神功’!”
這是個難得的機緣,照說上官智唯恐其接愛之不暇,但他是個剛正不苟的武士,意念一轉,正色道:“老禅師,既能抵禦‘無相神功’,必是一種至高至玄的心法,可能也屬少林不傳之秘,晚輩并非少林弟子,妥當麼?”
老僧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隻此一言,已可看出少施主的心情,老衲更信所為不謬了,不過,老衲要請少施主答應老衲一件事……”
“老禅師請講?”
“此心法希望起于少施主,也止于步施主,不再傳與第三者。
”
“這點晚輩可以鄭重應承,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傳與貴寺弟子,豈不更為恰當。
”
老僧微一搖頭道:“若能這樣,老衲便不會開口了!”
上官智迷茫不解地道:“老禅師能見示其中因由麼?”
老僧沉緩地道:“第一,本寺門人弟子中,找不出如少施主這等上乘的資質;第二,如果由少林弟子出面對付,勢将為本門招來無窮後禍。
這并非是老衲私心自用,由别人頂災,而是少施主習得此項心法,除老衲與掌門人之外,别無人知,少施主代了此因,是無形的,同時可造福武林,少施主以為然否?”
上官智不由連連點頭道:“老禅師之言甚善,晚輩欽服,但不知修習這門心法要多少時間?”
“這要看少施主的悟性而定!”
“晚輩堪承教麼?”
“老衲說過,這是天意使然,少施主定能勝任的!”
“老禅師準備何時傳授?”
“就是現在,你且跌坐,待老衲傳你口訣,你熟記于心之後,便可離開,另外覓地參修,以你的夙慧,至多一個月便可功成圓滿了。
”
這也是一番意料不到的奇緣,上官智當然滿懷興奮,當即依言就地盤膝跌坐,凝神淨慮,傾耳聆聽,老僧說一句,他照着做一樣,老僧不厭其詳地逐然解說,上官智夙根深厚,心領神會,約莫一個時辰,業已全部默記于心。
老僧傳完之後,道:“少施主請起!”
上官智站起身來,老僧接着又道:“少施主還有什麼不明白之處麼?”
“晚輩已經謹記在心了。
”
“阿彌陀佛,少施主可以出去了,但請記住此項心法隻止于少施主……”
“晚輩不敢忘!”
“阿彌陀佛!”
“晚輩還有件事想請教老禅師……”
“少施主說說看?”
“晚輩了斷這樁公案之後,是否還該來此參谒禀明?”
“不必了!”說完,徐徐合上眼,一副莊嚴法相。
上官智知道這老僧小會開口了,于是躬身下拜,拜畢合十而出,越過圍牆,“圓光大師”業已在候。
“少施主,請到寺内用齋。
”
“晚輩急着下山,敬謝了,貴方丈法體如何?”
“多蒙佛保,業已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