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是!”離廳入後進,親自去取。
獨臂老人巍巍地坐着不再開口,廳中的人隻好侍立不動,廳外的各席卻不知道廳裡發生了什麼事,全在竊竊私議。
不久,“神劍手”莊昶入而複出,把一紙字柬雙手奉與獨臂老人。
獨臂老人接在手中,隻見上面寫的是:“本座絕意江湖,從茲退隐,所遺掌門之位,由大弟子莊昶接掌,各門人弟子,應竭力夫佐,以維本門之聲譽于不墜。
”後面是白雲青的署名,獨臂老人看完之後,口中連發冷笑。
“神劍手”莊昶臉色随着笑聲在變,變得十分難看。
獨臂老人把字柬随手放在桌上,凝視了莊昶片刻,才開口道:“莊昶,你受立掌門之時,可曾叩禱祖師爺?”
“有的,悉依本門規矩,小侄自忖德薄能鮮,難膺重任,但師令難違!”
“嘿嘿嘿嘿!說得不錯,你很夠魄力,聽說你把兩個同門手足處之以法!……”
“神劍手”莊昶全身一顫,垂首躬身道:“因為他倆犯上,乃本門家法所不容。
”
獨臂老人面皮抽動了數下,咬了咬牙,道:“同門相殘,你算開了先例,他倆如何犯上?”
“藐視掌門人手谕,攪亂祖師神壇。
”
“嗯!莊昶我再問你,加盟‘乾坤教’,可也是我掌門師弟的令谕?”
“這個……小侄是為了保存本門元氣,乃是一時權宜之計。
”
“出賣門派,屬欺師滅祖的大不道行為,何得稱之為權宜之計?”
“是!是!”
“你設法找過你師父麼?”
“有的,但沒有下落.看來家師是決心隐退了。
”
獨臂老人仰首向天道:“但願祖師有靈……”以下的話頓住了。
所有在場的門人弟子,全為之愕然,不明白這半句話意何所指?
獨臂老人離座而起,悠悠地道:“老夫得走了!”
“神劍手”莊昶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道:“大師伯何以不留下?”
獨臂老人沉聲道:“門中已無老夫立足之地!”說完,腳步已在移動。
“神劍手”莊昶眸中掠過一抹令人不易覺察的詭異神色,口裡怵惶地道:“大師伯還有什麼谕示麼?”
獨臂老人冷冷地道:“老夫無話可說了!”
說話之間,已到了廳門,廳内人全躬下身去,異口同聲地道:“恭送大莊主!”
獨臂老人歎了口氣,跨出廳門,昂首大步向外走去,“神劍手”莊昶等全随在後面,廳外各席的門人們見狀,紛紛起立,但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莊昶等一行一直送到莊門之外。
獨臂老人根本不理睬他們,揚長而去,衆人重回廳内,業已意興全消,無心再吃喝了,令人撤去酒席。
“神劍手”莊昶兀坐着在想心事,他做夢也估不到這位素未謀面,失蹤了達二十年的師伯,會不速而至,又匆匆離去,這到底預示着什麼?他不期然地想起是在酉時發現的警柬,難道是這位大師伯所傳?還有,“乾坤教”何以突然取消了加盟儀式,也沒事先明自的照會一聲?……
突地,莊門方向傳來一聲高喊:“特使駕到!”
“神劍手”莊昶面色一變,虎地站起來迎了出去,一些陪侍的高級弟子也跟着出廳門迎接,廳内外登時鴉雀無聲,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睜得很大。
一個勁裝蒙面人,大步而至。
“神劍手”莊昶雙手高拱,朗聲道:“敬迎特使!”
勁裝蒙面人大剌剌地抱拳還了一禮,道:“不敢當掌門人親迎!”說着,踏上了階沿,站住不動了。
“神劍手”莊昶謅謅地道:“特使請入廳!”
勁裝蒙面人揚了揚手,道:“本特使隻來轉達一句話!”
“神劍手”莊昶彎下腰去,道:“本座恭聆!”
勁裝蒙面人以震耳的聲音道:“奉本教教主金令,加盟一事取消!”
所有的人,驚愕地面面相觑。
“神劍手”莊昶以異樣的腔調道:“請問特使,是為了什麼?”
勁裝蒙面人冷漠地道:“本使隻奉命傳話,其餘一概不知。
”
蓦地,又一聲高喊傳來:“特使駕到!”
這一聲喊嚷,把所有的人全驚怔了,衣着服色,完全一樣,隻是身材略有差别。
“神劍手”莊昶惶惑地向當前的特使道:“這位也是……”
先來的特使已大喝出聲道:“什麼人膽敢冒充本教特使?”
後來的特使驚“噫!”了一聲,道:“什麼?這……這怎麼回事?”
先來的特使冷哼了一聲道:“朋友,報上你的名号來曆!”
後來的特使目注“神劍手”莊昶道:“掌門人,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神劍手”莊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期期不能出聲,兩名特使,同時出現,根本無從辨别真僞。
後來的特使“嗆!”地拔出了長劍,獰聲道:“你受何人指使,膽敢冒充本教特使?”
先來的特使重重地哼了一聲,轉向“神劍手”莊昶道:“莊掌門人,此地是貴派門戶重地,本使者不能越俎代庖,請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