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能自解禁制也不一定。
于是,他重懾心神,反複習練。
這一着棋,他走對了,随着時間,内元已告複蘇,雖然非常緩慢,但這是絕望中的希望,像無限黑暗中的一線亮光。
第二次送食物來,他想,可能又過了一天。
待到第三次送食物來,他的禁制業已全解,功力如初。
他有一種亟脫樊籠的沖動,但想到如果再度受制的話,就别打算活了,這地方正是習練心法的絕妙場所,不虞幹擾,毫無顧慮。
這麼一想,沖動的念頭,終于打消了。
在這種心無旁掠的情況下,進境之速,超出想像之外,苦練之中,他突然有了重大的發現,這門心法與師傳的“秘藏大法”,有很多共通之處,如果使兩功揉合,将能把功用發揮到極限。
于是,他竭極盡智,朝這方面走。
時間在暗無天日的境地中悄然流逝,上官智的全部心神,專注在兩門神功的融合,他沒去記算日子,也沒考慮到脫困,他唯一希冀的是在大功未成之前,别受到幹擾。
他唯一分辨白天晚上方法,是借每天一次的送飲食時間,雖然時辰拿不準,但據理推測,送飯的時間當在午時前後。
這一天,照樣在吃了一冷馍之後,準備練功,突見石級處透進亮光,他知道有人來了,這段時日裡,除了送飲食的,沒第二個人來過,現在來的,是那送飲食的去而複返,還是别人?如果是别人的話,不消說,事情要見分曉了。
他腦海裡迅快地轉了一個念頭:“現在練功已接近完成階段,如果功敗垂成,絕對是件非常遺憾的事,該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呢?在對方心目中,自己仍在被制的情況之下,而這裡,不問也知道必是該教一個重地,戒備必然森嚴,如果冒失行動,再碰上對方施展‘無相神功’的話,後果便堪虞了……”
心念未已,一條人影又出現地牢進口之處。
來的,是一條面目猙獰的老者,以前從未見過。
上官智收斂了目芒,裝作功力受制的樣子,靜靜地坐着,不言不動。
那老者的雙目,在黝黑的牢中,像一對毒蛇的眼睛。
“小子,站起來!”聲音聽來非常刺耳。
上官智緩緩站了起來。
“過來,本座有話問你!”
上官智故作木然地挪了幾步。
老者揚了揚手,陰聲道:“這是送給誰的?”
老者手中持着的赫然是“不老書生”的那封書柬,上官智不由心頭一震,這書簡是對方從他身上搜去的,到底裡面寫了些什麼,他根本不曾過問,從對方的口氣聽來,簡内可能沒提名道号,幸而“乾坤金令”已交給了“不老先生”,否則被對方搜出的話,便什麼也别提了。
上官智心念電雷似一轉,立即決定了應付的方式,随口漫應道:“不知道!”
老者獰聲道:“小子,别來這一套,你身上的東西你會不知道?說,免吃苦頭……”
上官智強忍一口惡氣,冷冷地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老者雙目暴睜,咬牙切切地道:“你敢說一句不知道,本座撕了你。
”
上官智竭力按捺了一下性子,道:“反正在下已落入你們手中,殺剮聽便了,這封書信是一個不知名的老人,托在下順便帶到洛陽,投在白馬寺的香爐中,自有人收下,事實就是如此!”
“胡說八道!”
“信不信由你!”
“小子,這件事馬上可以證明……”
上官智心念一轉,道:“你無法證明了!”
“為什麼?”
“這封書簡三日之内不送到的話,便算作廢,本人在牢裡吃了的十個冷馍,想來時日不短了。
”
老者恨恨地哼一聲,一巴掌掴了過去。
上官智一偏頭,這動作是出自本能,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非萬不得已,絕不敗露業已解禁的痕迹,而使功虧一篑,當然,這一偏頭,是躲不開的。
“啪!”地一聲,他踉跄退了三四步,口角溢出了血沫,心中恨到了極處,畢竟他還是忍住了,隻怒目瞪視着對方。
老者把書簡抛在地上,轉身出牢去了。
上官智正中下懷,撿起書簡,隻見封口已啟,索性抽出來,運足目力看去,果然,上面沒有報名道号,隻草草地寫了幾行字,内容大意是昔日之困,今日之果,務必請對方出山,共同收拾殘局。
單憑這幾個字,局外人是無法得其端倪的,不由大是歎服“不老先生”行事的練達。
牢中又回複了原來的死寂。
上官智收懾心神,加緊練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想來還不到一日夜,因為管牢的還沒送飲食來,隻覺虛室生明,牢内絲毫無隐,比先前亮了許多,大功竟告完成。
現在,他要等待時機出困了。
這些天過去了,因為心有所專,不覺其苦,一旦萌了脫困之心,便又覺得片刻也難耐了。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入耳鼓,看樣子來的不止一人,但他現在已毫無顧忌了,所差的是兵刃已在入牢前被對方解除,要得回恐非易事。
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