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念之中,正待彈身,突地,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兄台請留步!”
宇文烈這一驚非同小可,竟然被人欺近身來還不自覺,回身看處,隻見一個俊逸非凡的青衫書生站在離自己不及三丈之處,雙目在夜色中有若兩顆寒星,手搖折扇。
從目光可以判斷
這青衫書生内力修為已有驚人的火候。
宇文烈冷冷地道:“兄台有何見教?”
青衫書生面露微笑,趨近前來,一拱手道:“尊姓台甫?”
宇文烈心中雖覺得這書生來得突兀,但仍應道:“在下宇文烈!”
“宇文烈?”
“不錯!”
青衫書生神色微微一變,道:“幸會!”
宇文烈不由一愕,自忖與對方素昧平生,而且自己甫才出道,在江湖中無藉藉名,這“幸會”二宇從何說起?他冷傲成性,而且心中有事,不願兜搭,一抱拳道: “兄台如無别事,在下先行一步!”
青衫書生哈哈一笑道:“兄台敢是不屑于下交?”
“在下沒有這個意思!”
“何故匆匆言行?”
“在下有事!”
“有事,在下可以問有什麼事嗎?”
“找人!” ;
青衫書生面色又是一變,道:“荒山靜夜,兄台找的定非常人?”
宇文烈被纏得心火直冒,沒好氣地道: “這是在下私事,恕無法相告!”
青衫書生毫不放松地道:“今夜天台山中卧虎藏龍,全是為了找人而來,這一幫找人之戲,定必精彩絕倫,宇文兄縱使不說,在下也知道!”
宇文烈不由心中一動,莫非此事與隐仙谷自己要找的人有關?不禁脫口道:“兄台知道在下要找的人是誰?”
青衫書生神秘地一笑,豎起三根指頭,道:“不錯吧?”
宇文烈大是茫然,但卻勾起了好奇之念,劍眉一揚道;“誰?”
青衫書生笑吟吟地道:“宇文兄定要小弟說出來?”
“悉由尊便!”
“三界魔君,不錯吧?”
“三界魔君”他連聽都沒聽說過,當下反問道:“今夜所有的朋友都是為了三界魔君而來?”
青衫書生折扇重重地一擊左掌,道:“宇文兄豈非明知故問!”
宇文烈既知今晚群豪是為了三界魔君而來,他雖好奇之心甚熾,但轉念一想,正事要緊,心念之中,冷漠地道:“在下告辭!”
青衫書生朗朗一笑道:“小弟邂逅兄台,大有一見如故之感,腆顔高攀,不意吾兄竟拒人于千裡之外。
”
宇文烈讪讪地道:“兄弟實在是有急事待辦!”
青衫書生自顧自地又道: “小弟沈虛白,一向浪迹江湖,今晚是趕來趁熱鬧的!”
宇文烈見他詞意殷殷,不願讓對方太過難堪,隻好委婉地道:“沈兄,小弟交你這個朋友,另圖再會如何?”
“宇文兄一定要走?”
“是的,不情之處,請多包涵!”
“哪裡話,宇文兄堅持要單獨行動,諒來必有隐衷,不過,小弟有句話不吐不快,望不以交淺言深見責?”
“請講。
”
“今夜之會,兇險異常,聽說久不現蹤的‘天下第一魔’也已到場,這魔頭殘狠絕倫,避之則吉!”
宇文烈淡淡地一笑道:“兄台過慮了,小弟并不是為了什麼‘三界魔君’而來……。
沈虛白似乎很感意外地道:“宇文兄當真不是為三界魔君而來?”
宇文烈心中頗悔不該說出實話,對方身份未明,意圖可疑,但話既出口,無法更改,隻好硬着頭皮道:“是的!”
沈虛白追問道:“宇文兄何不說出此人名号,小弟對于台一帶頗為熟悉,或許可以略效……。
”
宇文烈立即道:“不敢費神,小弟對要找的人已成竹在胸!”
沈虛白“哦”了一聲,變過話題道:“宇文兄貴庚?”
宇文烈道:“虛度二十!”
沈虛白作了一揖道:“小弟十九,如不見棄,稱我為弟好了!”沈虛白又爽朗地道:“烈兄,荒山邂逅,午夜訂交,的确是件人生快事,如果有酒,當浮三大白!”
宇文烈也表現前所未有的興緻道:“改日相見,當與白弟共謀一醉,暢叙衷腸!”
蓦在此刻,破風之聲倏告傳來。
宇文烈與沈虛白同時循聲望去,隻見兩個黑忽忽的怪物,飛瀉而至,落在兩人身前三丈之處,赫然是頂彩轎,一條畫舫。
仇人見面,份外眼紅,宇文烈登時目射煞光,脫口道:“彩轎畫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