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劇?抑是無心的錯失?
房門開啟,兩名宮妝少女,面帶神秘的笑意,萬福道喜。
另有青衣小婢送上巾栉等洗漱用具和精美的點心。
姜瑤鳳怕宇文烈受窘。
一揮手道:“你們下去!”
兩人匆匆洗漱,用了早點,相偕來到前廳。
長公主已然在座。
宇文烈但覺一股冤抑之氣,直沖頂門,俊面立時變了色。
姜瑤風盈盈拜了下去,道:“女兒參見母親!”
“起來!”
宇文烈撩住性子,一抱拳道:“見過夫人!”
長公主微微變色,道:“難道我當不得你稱一聲丈母?”
宇文烈咬了咬牙,勉強地喚了一聲:“丈母大人!”
長公主微微一笑,舉袖朝宇文烈一拂,道:“賢婿,委屈你了!”隻這一拂之間,宇文烈功力盡複,真氣又複流轉。
宇文烈看了挂名妻子姜瑤鳳一眼,重新向長公主施禮道:“小婿有個不情之請。
”
“什麼事?”
“小婿急事在身,請準予出宮去辦!”
“嗯!好,什麼事這樣急?”
此舉似乎已在長公主意料之中,三朝未滿,硬要離宮外出,她競不以為怪,一口答應,姜瑤風也沒有異樣的反應。
這關系看來非常微妙。
宇文烈沉聲道:“聽友人傳訊,有不少昔日先師仇家,打算毀去先師遺骨!”
“有這樣的事?”
“小婿友人業已趕去地頭。
”
“令師埋骨何處?”
“仙霞嶺後峰石窟!”
“這是正事,你去吧,我不阻你,但我希望早見雙鑰合壁。
”
“小婿會盡快的送來!”
“好,鳳兒,送他出宮!”
“遵命!”
夫妻雙雙施禮而退,宇文烈換回來時裝束,由姜瑤風伴送出了山腹秘宮。
他有一種重見天日之感,夫妻互遭珍重而别,雙方都沒有依戀之情。
宇文烈展身狂奔,恨不能一下子趕到仙霞嶺,如果師父遺骨萬一被毀,那将使他遺恨終生。
雖然沈虛白業已趕去,但他能阻止得了嗎?這種切身大事豈能由别人代勞,何況沈虛白并不知師父埋骨之所:仙霞嶺區域甚廣,前住搜山的仇家,必定分頭窮搜,一個人豈能兼顧。
心念之中,更加憂心如焚。
他走捷徑由鄂穿皖南入浙,但也并非十天八天行程,最快也得半月工夫。
溯江東行,經巴東,歸州,直奔當陽,至此已脫離長江水域。
這一天,抵達當陽,為了争取時間,經由城廂穿過,在道旁小店,草草打尖,正在用飯之際,一個身着土藍布褂襖的肥胖老者,直趨桌前,打了一個哈哈道:“少俠,幸會!”
宇文烈擡頭一看,來的正是五湖遊商伍人和,當下放下碗筷,一拱手道:“幸會!”
“少俠還記得我們談過的那筆生意嗎?”
“記得!”
“是否準備現金交易?”
宇文烈不由一窒,他極需要獲知殘害師父的兇手是誰,但禁宮之鑰已然答應妻子姜瑤鳳送入秘宮,當然不能拿來與五湖遊商交易,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噫!小俠似乎心事重重?”
“在下放棄這交易了!”
“什麼,放棄?”
“不錯!”
“可是并非敝人說嘴,殺死令師的兇手,除了敝人之外,普天下隻有兇手本人知道,如果少俠放棄了這交易,要想訪兇,勢比登天還難!”
宇文烈眉鋒一皺,道:“在下已決意放棄了!”
五湖遊商微感愕然地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在下已改變了主意。
”
“莫非少俠認為代價過高?”
“在下無此想法!”
“那是什麼原因使得少俠改變初衷?”
“對不起,?∧遜罡妫 ?br/>
五湖遊商伍人和小眼朝座間掃一周,放低了聲音道:“少俠,殺害令師的兇手,近在咫尺。
”
宇文烈心頭一震,目射殺芒,厲聲道:“近在咫尺?”
“一點不錯!”
“誰?”
“嘻嘻,少俠,敝人做買賣一向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宇文烈恨得牙癢癢的,但卻無可奈何,即使他願意完成這交易,禁宮之鑰遠在天台山之後的萬虺谷中,事實上仍不能作成交易。
五湖遊商伍人似已看出宇文烈心動,緊接上了一句道:“少俠,那兇手的名号有一個仙宇……”
宇文烈陡地離座而起,這與他師父臨終時所吐露的那一個字不謀而合,顯然,對方的話半分不假,當下沖動的一拍桌面,道:“在下答應了!”
五湖遊商反而默然不語,面上的肥肉,漸漸抽緊。
宇文烈急聲道:“閣下,為何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