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聲道:“晚輩衷心佩服老前輩身手,但不承認天下無敵。
”
“哼,與鐵心修羅的性格毫無二緻,不過,告訴你,小子,老夫無意放生!”
宇文烈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沉聲道:“晚輩也不會乞命!”
“你不怕死?”
“天下沒有人真正的不怕死,但得視情況而定!”
“什麼意思?”
“超出個人求生本能的極限時,生與死值不得計較。
”
“說得好,豪士本色,如果老夫放你走呢?”
“晚輩誓必再來!”
怪老人又告默然,良久之後,才悠然道:“老夫所練神功,叫做九忍神功,是西域密宗之中一門絕傳武功,練到極限,便是金剛不壞之體,可惜……”
“可惜什麼?”
“老夫不是元陽之本,隻能練到八成。
”
“的确是件遺憾的事!”
“娃兒,老夫把這神功傳你?”
宇文烈心頭一震,但随即泰然道:“晚輩無意接受盛意!”
“什麼,你不幹?”
“是的!”
“娃兒,這可是幹載難逢的機緣?”
“晚輩心領!”
怪老人陡地離座而起,覆面白發一陣拂動,厲聲道:“娃兒,你究竟是何用心?”
“無功不受祿!”
“老夫也并非平白傳你!”
“那還有什麼好争論的。
”
“娃兒,半片禁宮之鑰與那地圖,老夫視同廢物,無意占有……”
宇文烈心中一動,道:“老前輩願意賜還?”
“那當然,不過……”
“有條件?”
“娃兒,你猜對了。
”
“什麼條件?”
“極簡單,也極公平!”
“晚輩願意聽聽這條件?”
“老夫傳你九忍神功,你替老夫辦一件事,事情辦妥,東西原物歸還給你!”
“辦一件什麼事?”
“殺一個人!”
“什麼,殺人?”
“嗯!”
“什麼樣的人?”
“一個女人,她叫楊麗卿!”
“楊麗卿?”
“不錯!”
宇文烈心頭巨震,楊麗卿,不正是師父你當年的愛人,也是師父臨終遺命自己務必要找到的人,不知這怪人何以要殺她?心念之中,俊面已完全變了色,怪老人似乎大感意外,訝然道;“怎麼,你認識她?”
宇文烈盡量抑制住激動的情緒,他覺得有探明事實真相的必要,因為楊麗卿是師父的愛人,師父可說生平唯一對不起的一個人便是她,師父遺命自己要生尋人,死覓骨,當然是含有一種忏悔與求寬恕的用意在内。
心念幾轉之後,平靜地道:“不認識,但聽說過這人!”
“她怎麼樣?”
“據說已失蹤了三十年!……”
“娃兒,你說謊!”
“晚輩向不信口雌黃!”
“她與老夫分手不及二十年……”
宇文烈心中又是一動,據淨衣幫幫主五湖遊商透露,楊麗卿三十年前與師父共探死城而失蹤,師父也随之功廢身殘,退出江湖,而她與怪老人分手又在二十年前,這其中大有蹊跷,照此而論,楊麗卿可能尚在人世,怪老人不知道她與師父之間的一愛情,但,怪老人與她是什麼關系呢?為什麼要殺她?宇文烈略略一窒之後,道:“晚輩所知如此,至于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嗯,也許,這賤女人的行蹤的确是神鬼莫測!??br/>
賤女人三個宇使宇文烈大感刺耳,但事實未明,争辯并無意義,當下試探着道:“老前輩與她是什麼關系?”
怪老人恨毒至極地道:“她玩弄了老夫一生!”
“玩弄?”
“不錯,愛她的決不止老夫一人!”
宇文烈倏感沉重,脫口道: “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
怪老人咬牙道:“淫,狠,毒,辣,天下最不要臉的女人,死有餘辜的賤女人!”
“她……真的是這樣……”
“為什麼不是,老夫恨不能把她生撕活裂,碎屍萬段!”
宇文烈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道:“老前輩志在報複?”
“當然,否則死了也不瞑目?”
“以老前輩的功力,為什麼要假手晚輩?”
怪老人怆厲地吼叫道,“老夫不能呀!”
怪老人激動得語不成聲地道:“娃兒,你看!”
他雙手一撩袍角,露出了下半身……
宇文烈目光一掃之下,幾乎叫出聲,一絲寒氣,從心底升起,直透華蓋,怪老人雙藤以下,隻剩下不及一尺的兩根骨棒,雙腳都在躁骨上三寸處被截去。
怪老人厲笑一聲,又道:“娃兒,看老夫的真面剛!”話聲中,用手捋開紛披在臉上的長發。
“呀!”宇文烈駭呼一聲,倒退三步,毛骨悚然。
呈現在眼前的,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