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回頭,朝西奔去。
一口氣奔出了山區,毫無所見,天已向晚,眼前是一個集鎮。
他無可奈何地折身進鎮,尋了間旅館住下,漱洗用膳之後,掩了房門,在床上閉目假寐,心中盤着下步應采取的行動。
白小玲要他追趕,事實當然不假,既然錯過了,以後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一位不知姓名長相的人,僅憑一個模糊身影,談何容易。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誅心人,誅心人對這行竊的人必然知曉,因為上一次鬼王禦魔錄極可能是同一人竊取,誅心人曾說了一句話:“準是他!”但此刻又到何處去找誅心人呢?
正自想得出神之際,房門響起一陣剝啄之聲,一個聲音道:“裡面可是宇文相公?”。
宇文烈不由一驚,翻身坐起.冷冷地道:“哪一位?”
房門一開一合,一條人影已幽靈似的到了床前,身法快得令人咋舌。
字文烈下意識地親身退到牆邊,一看,不由一愣道:“是你?”
來的,赫然是天台山上所見的黃衣少女柳玉蟬,柳玉蟬跟蹤到了這小客棧中,大出宇文烈意料之外。
“相公覺得意外嗎?”
“有一點!”
“我可以坐嗎?”
字文烈尴尬地一笑道:“當然,請坐!”
柳玉蟬靠桌旁的椅上坐下。
字文烈仍站在原處,冷聲道:“柳姑娘,在下有句話請問!”
柳玉蟬秀眉微颦,淺淺一笑道:“相公請講.小妹知無不言!”
燈影搖曳中,柳玉蟬更顯得冰肌玉骨,風姿楚楚動人,燈下看美人,的确别有一番風緻,宇文烈靜如止水的心,不由為之一蕩,但這意念僅如一抹淡煙,瞬即無蹤,俊面冷漠如故地道:“貴城真的派人搜索先師下落?”
“有這回事!”
“為什麼?”
“三十年前,敝城有人在中原道上被害,是令先師下的手!”
“先師業已作古,一切恩怨在下承擔!”
“令先師既已不在人世,這過節算揭過了!”
“姑娘可以作主?”
“是的!”
“在下為先師謝過!”
“不必,想來當年敝城遇害的人,總有其取死之道,據我所聽人道及,令先師個性偏激是實,但從不傷害無辜,所以小妹我作主揭過這段梁子。
”
“姑娘蘭心慧質,見理很明!”
“過獎了!”
“姑娘今夜不速而至,必有見教?”
柳玉蟬粉腮微微一黯,道:“相公由中原一路東來,見聞必廣,小妹想打聽件事……”
宇文烈微微一曬道:“正好相反,在下孤陋寡聞,不過,如在下所知的範圍内,當竭誠相告。
”
“小妹我打聽一人!”
“誰?”’“他叫戚嵩!”
宇文烈心頭大震,厲聲道:“戚嵩?”
“不錯,相公莫非認識?”
宇文烈盡量抑制激動的情緒道:“是一個白發老人?”
柳玉蟬急聲道:“算來是一個白發老人,他老人家……”
“他是死城總管!”
“什麼,死城總管?”
“姑娘不知道?”
“完全不知情!”
“姑娘沒有見過他本人?”
“沒有!”
“姑娘事實上已見過他了!”
柳玉蟬陡地站起嬌軀,杏眼圓睜,激動地道:“我見過他老人家?”
“是有!”
“在什麼地方?”
“萬虺谷中,群豪會集之處,與一個青杉書生在一起的便是!”
“是……他?”
“就是他!”
“現在他人呢?”
字文烈大感為難,不知對方找戚嵩老人的目的何在,當下反問道:“姑娘找戚老前輩的目的是什麼?”
“我……奉母命打聽他老人家的下落。
”
“戚老前輩與令堂之間是……”
“他老人家是小妹我的外祖父!”
“哦!”宇文烈身形晃了兩晃,一顆心怦然而跳。
柳玉蟬迫不及待地道:“相公,他在不在家……”
宇文烈喃喃地道:“他曾救了在下一命!”
“他人呢?”
“怎麼樣?”
宇文烈咬了咬牙道:“他老人家業已遭不幸!”
柳玉蟬芳容大變,厲聲道:“莫非是死了?”
“不錯,是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柳玉蟬哼了一聲,淚水奪眶而出,嬌軀一個踉跄,斜靠在桌子上,久久,才凄厲地道:“這,怎麼可能……”
“是在下親眼目睹的。
”
柳玉蟬粉腮一片慘厲,顫抖地道:“如何死的?”
“被活埋!”
“活埋?”
“是的!”
“誰是兇手?”
宇文烈不由一窒,自己能說出兇手的姓名嗎?楊麗卿是師父的愛人,也是師父唯一在生前所虧欠的人,師父遺命的目的,可能要自己代他?拐庖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