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予阻止,這場武林空前悲劇是演定了。
空空祖師令他門下歐陽治傳訊各門派準時赴會。
居心叵測。
心念之中,彈身馳下了五虎嶺,取道向山腹密宮。
一路之上,心緒起伏如潮,他容貌被毀,将如何見妻子姜瑤鳳母女之面?可是禁宮之鑰非比尋常,一定要親身送到。
曉行夜宿,距離山腹密宮越近,心情越是紊亂,他想不出什麼适當的辦法。
胸中有一股可怕的怨毒。
這股怨毒,促成了他一個不可動搖的信念,有生之年,誓滅死城。
他腦海中,除了仇與恨之外,已容不下任何東西,容貌被毀,此生難以其面目見人,在意念中,他當原來的字文烈已死,自己現在是另外一個人――啖鬼客。
妻子姜瑤鳳,不幸的女子曹月英,美賽天仙的白小玲,神秘的蒙面女,東海黃金城主之女柳玉蟬……這些,或多或少都與他發生過關聯,然而,似乎都很遙遠了,除了曾受過的思惠,他沒有淡忘外,那些倩影在意識中已逐漸模糊。
三天後.他到了那座山腹秘立所在地的谷外。
他踯蹰着不敢進谷。
這需要極大的勇氣。
他想這次實踐了諾言之後,将永遠與此間斷絕了關系,姜瑤鳳是他名份上的妻子,他與她之間沒有愛,他與她沒有敦行過夫妻之禮,然而,從過去的接觸中,他體會姜瑤鳳對他有真的情感。
這一點使他痛苦。
他暗自歎息,她的終生幸福,在錯誤的結合下斷送了,這是誰的錯?是她?是他?是長公主?還是命運?
猶豫了半刻之後,他的腳步下意識的朝谷裡移動。
顧盼間,已入谷中百丈之遙。
突地,一聲嬌喝,倏地傳來。
“什麼人?”
字文烈陡吃一驚,轉頭看去,隻見一個青衣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三丈的一塊石頭邊。
也許是宇文烈的裝束使她驚奇。
秀眉深深初在一起。
她,正是宇文烈第一次進山腹秘宮時,引路的那少女。
當然,她做夢也估不到眼前的人就是将來此宮之主。
宇文烈身心猛然的一震,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青衣少女再次開口道:“閣下何方高人?”
字文烈以内功把嗓音逼得既嘶又啞的道:“在下啖鬼客!”
“什麼,啖鬼客?”
“一點不錯!”
“到這谷中有何貴幹?”
“噫!奇了,荒山野谷,什麼人不可以涉足……”
“閣下怎知是荒山野谷?”
“事實如此!”
“恐怕未見得?”
“難道姑娘會是此谷主人?”
“這你不必問,隻說出來意便可!”
“如果不說呢?”
青衣少女倏時面罩秋霜,冷冷地道:“除非閣下不準備出谷了!”
宇文烈心中大奇,這山腹秘宮,外人決無法知曉,青衣少女還種做法,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着告訴人谷中另有蹊跷嗎?當下别具用心地道:“這就奇了!”
“怎麼樣?”
“在下曾不止一次來過這幽谷,根本未曾見過人蹤……”
青衣少女粉腮一變,冰冷的一笑道:“如此說來,閣下也是死城屬下的高手了?”
宇文烈這一驚非同小可,死城竟然也涉足此谷,莫非,心念之中,反問道:“姑娘根據什麼說在下是死城中人?”
“這一問豈非多餘!”
“為什麼?”
“閣下如果是替同伴收屍而來,姑娘我可以領路!”
宇文烈心念一轉,道:“如此就煩姑娘帶路!”
青衣少女陰陰一笑,粉腮掠過一片殺機,素手一擡,道:“請随我來!”
宇文烈既不能表露真正身份,如果要向這小婢查詢,當然不會有結果,所以将計就計,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死城的魔爪探到這谷中來,後果是可怕的。
一陣疾奔,來到谷底,隻見怪石林立,一眼望不出三丈。
青衣少女徑穿石林面入,字文烈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
工夫不大,到了一片峭壁之前。
青衣少女在壁間一按,那看來渾然如一個整體的石壁,竟然裂開了一道徑丈口子,現出黑黝黝的洞口,同一時間,一陣慘哼之聲,從洞内傳出,令人毛骨悚然。
宇文烈心中一震,看來這谷中秘窟不少。
青衣少女冷冷地道:“閣下,貴同門全在這洞中!”
宇文烈暗忖,這青衣小婢未免太過托大,如果自己真是死城門下,豈會盲目蹈險,此時撲殺她,可說易如反掌,當下故意道:“姑娘,你知道在下準會進洞?”
“當然!”
“憑什麼?”
“因為你别無選擇!”
“如果現在本人立意殺你……”
“做夢!”
“姑娘就試試看!”看字聲中,快逾電閃的向對方抓去。
青影一晃,青衣少女頓失形蹤,消失得象幽靈鬼魅。
字文烈一念好奇之下,飛身掠上一棵石筍頂端,奇怪,入目盡是密密麻麻的石筍,連谷道,岩壁,全失去了影子,毫無疑問,這石林是一座奇門陣勢。
青衣少女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