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樣?”
宇文烈内心一陣怆然,硬起心腸道:“一個武人,把最重要的事托付旁人代辦,尊駕當可想象是什麼情況。
”
冷羅刹老臉慘變,栗聲道:“他到底怎樣了?”
“他永遠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
“他已離開人間!”
“死了?”
“不錯!”
冷羅刹連退數步,“咚!”的一聲,撞在牆上,面上的肌肉急劇的抽搐,雙目暴張,充滿了震驚駭絕之情。
兩個青衣少女也是粉腮慘變,秀目中淚光晶瑩。
這情景,使宇文烈大受感動。
顯然,秘宮中無論上下人等,對他都有一份熱情的情誼,這情誼是彌足珍貴的,對于一個幼失怙恃的人而言,更是感慰良深,他覺得鼻孔裡酸酸的。
但,被毀了容貌的他,永遠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啊!
就在此刻,“軋! 軋!”數聲,室門開啟,一個奇醜女子,當門而立,她,正是姜瑤鳳。
宇文烈乍見妻子之面,全身遭雷擊似的震。
“砰!”姜瑤鳳栽了下去,顯然,她已聽到了宇文烈已死的信息。
兩青衣少女,齊齊尖叫出聲。
冷羅刹一俯身把她抱了起來,坐回椅子上,凄切地喚道:“孩子,醒來,苦命的孩子!”
宇文烈心如刀紮,再一次體驗到撕裂般的痛楚,他到這時候,才确定了姜瑤鳳是真正的愛他,而他呢?他一直在内心中不承認她是妻子,為什麼?她醜?這當然是一部分的原因,愛美本是人的天性,他不否認這一點,否則便是矯情,最主要原因是這婚姻并非出自他的本願,而是在脅迫下完成。
面冷心熱的他,這時由衷的感到愧疚于心。
一個人的美醜,不能以外貌衡量,隻有靈魂的美,才是永恒的。
他真想扯下面巾,說:“我愛你,鳳妹!”然而,他沒有這個勇氣,他感到自慚形穢,額上的烙印,使他由俊美一變而為醜惡。
他緩緩背轉身子,不經意地一擡手,悄悄拭去滿眶的淚水。
姜瑤鳳悠悠轉醒,哀聲道:“姥姥,他真的死了?”斷腸的語聲,鐵石人聽了也會落淚。
宇文烈自己問自己:“她把我當作丈夫,我把她當作妻子了嗎?如果她死了,我會這樣傷心嗎?
她默默地付了全部情感,我給了她什麼?”
他将背負這情感的内疚,直到生命的盡頭。
冷羅刹慈和的道:”孩子,節哀順變,别哭壞了身子!”
一個真正的傷心人,勸慰的話對之本是多餘。
姜瑤鳳躺在冷羅刹懷中,目光呆滞地凝視着室頂,淚水撲籁籁的流個不住,刹那之間,她像是一個萑弱得需人扶持的嬰孩。
宇文烈在心裡大叫道:“鳳妹,原諒我,我愛你,永遠愛你……
冷羅刹眉頭一皺,若有所感的大聲道:“啖鬼客!”
字文烈回過身來,道:“什麼事?”
“字文烈已對你說了他的一切經曆,包括對此間的關系?”
“是的!”
“他如何喪命的?”
“獨闖死城,不屈而死!”
姜瑤鳳突地一躍而起,顫聲道:“閣下與他是什麼關系?”
“朋友,生死之交!”
“他喪命死城?”
“不錯!”
“閣下是死城一分子?”
“不是!”
“既然不是,死城号稱為武林絕地,閣下何由得知死信,又何由受他重托?”
宇文烈頓時一窒,他不防姜瑤鳳心細如發,有此一問,如果冒認是死城中人,擺在目前的事實,沈虛白就不認識自己,而且話已出口,豈能出爾瓦爾,如果說不是對方的話很難圓滿答複,當下硬起頭皮道:“這一點請恕在下不便奉告!”
沈虛白突在此刻怪叫道:“他說謊!”所有的人面色一變。
宇文烈心頭一沉。
姜瑤鳳深深地盯了宇文烈一眼,轉向沈虛白道:“你說什麼?”’“這家夥說謊!”
“何以見得?”
“宇文烈沒有死,已被人救出死城!”
姜瑤鳳激動得渾身皆顫,厲聲道:“真的?”
“本人沒有說謊的必要!”
冷羅刹冷哼出聲,淩厲的目芒已罩定了宇文烈。
姜瑤鳳冷冰冰地向宇文烈道:“閣下如何解釋?”
宇文烈橫定了心道:“在下無須解釋!”
“你承認他的話?”
“不!”
“那閣下何以自圓其說?”
“在下受托何事?”
“此事不能入第三人之耳!”
姜瑤鳳吟了片刻,道:“好随我來!”
冷羅刹急道:“孩子,不要太任性,要防人之心……”
“姥姥,我自有分寸!”說完,當先跨出石室之門。
宇文烈緊跟了出去。
三丈之外,壁間又出現了一道室門。
姜瑤鳳一擺手道;“請進!”
宇文烈坦然無懼的走了進去。
室内一桌兩椅,别無陳設。
姜瑤鳳随後跟進,伸手一按,室門自掩。
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