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道對方武功路數,幾乎是同一時間彈了開去,兩者這間,間不容發,令人動魄驚心。
雙方展開奇招絕式,頓時打得難分難解。
隻打得天昏地暗,星月無光。
以空空祖師和青衣蒙面客這等身手,到後來竟然分辨不出雙方攻拒的招式,可見這白衣少年的身手,已是武林罕見的人物。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白衣少年漸落下風。
五十招之後,白衣少年已是險象環生。
孽道出手盡是狠毒,每一着都足以制對方死命。
空空祖師者臉肌肉始終緊緊的抽着,此刻顴上竟現出了汗珠。
青衣蒙面客雖然青巾覆面,别人無法看出他臉上的表情,但目光中也是一片激動緊張的神色。
上弦月沉入山巒之後,大地一片晦暗,但在場的都是一代高手,視物不分白晝。
宇文烈在心中捕捉一個意念,為什麼這素未謀面的白衣少年,會使他産生厭惡之感!這的确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
白衣少年在孽道狂迫之下,已到了生死決于俄頃地步。
宇文烈事機一觸,他想起來了,這白衣少年的面貌,有幾分象沈虛白。
沈虛白一表人才,内懷奸詐,宇文烈恨之入骨,所以,他下意識地對這白衣少年産生厭惡這感。
思想一貫通,這種下意識的感覺似乎被沖淡了些……青衣蒙面客靠近宇文烈,惶急地道:“朋友,隻有你能救他!”
“誰?”
“神秘老人的高徒!”
“在下為什麼要救他?”
“請看在中原武林的命運上,出手阻止這慘劇上演。
”
宇文烈心中一動,對所謂中原武林命運幾個字的含意,仍然不甚了了。
一聲暴喝過處,白衣少年口血飛濺,栽了下去,旋即被孽道抓在手中。
空空祖師與青衣蒙面客雙雙驚呼一聲,同時出手攻向孽道。
“砰!”然一聲巨震,勁氣卷湧如濤,空空祖師與青衣蒙面客被一掌震得踉跄而退。
以他倆的功力,要想救白衣少年,根本是辦不到的事。
“中原武林的命運”幾個字,再一次在宇文烈腦中回響。
同時,他因為彩轎畫舫夫婦慘死的公案,誤會了兩人,心中很感歉疚,念頭一轉之下,向前欺近數步,冷冷地道:“把他放下!”孽道兇睛一瞪道:“你對誰說話?”
“對你!”
“你認為辦得到嗎?”
“非辦到不可!”
“嘿嘿嘿嘿,小子,你想錯了!”
左掌一豎,朝白衣少年當頭拍落……這一掌拍實,白衣少年勢非頭碎額裂不可。
宇文烈暴喝一聲:“你敢!”
這一聲,鼓足丹田内力而發,空空祖師與青衣蒙面客倒不覺得怎樣。
孽道但覺耳膜欲裂,心神皆悸,不期然地放下了手掌。
宇文烈再次道:“姓邱的,你敢動他一毫一發,我把你生撕活剝!”語含無比殺機,令人不寒而栗。
孽道眼珠一轉,道:“你要他活不難,隻須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條件?”
“不錯!”
“你說說看?”
“以鬼王禦魔錄的封面交換!”
“辦不到!““如此後會有期!”一提白衣少年,彈身和樹林方向奔去。
宇文烈一咬牙,厲聲喝道:“站住!”
孽道邱光祖一刹身形,道:“你答應了?”
白衣少年突地嘶聲道:“閣下不可!”
孽道伸指一戳,白少年嗒然垂首,暈了過去。
空空祖師激顫地道:“啖鬼客,這條件不能答應。
”
宇文烈冷冷地道:“讓他死?”
“這……”青衣蒙面客籲了一口大氣道:“救人要緊。
”
宇文烈略一躊躇之後,毅然道:“把人放下,給你!”孽道邱光祖得意至極的一陣桀桀怪笑道:“小子,老夫得先驗明東西的真假!”宇文烈不由氣結,憤然道:“姓邱的,你以為别人都與你一般行徑?”
“小子,廢話少說,老夫不相信任何人!”
“哼,把人放下,後退五步!”
孽道果然依言把白少年放落地面,後退五步。
宇文烈距離白衣少年躺卧位置約在兩丈之間,他估量如果孽道食言的話,他有把握截住對方,而孽道的心思卻是萬一東西有假,他有時間出手毀去白衣少年。
宇文烈取了鬼王禦魔錄的封面,一抖手擲了過去。
孽道接在手中,撕開夾層,内面是數頁薄絹,略一省視之後,揚聲道:“小子,東西不錯,願不久再見!”聲落,猝然一掌揮向白衣少年。
宇文烈目眦欲裂,厲叫一聲:“你敢!”
白衣少年被震得淩空飛起,宇文烈本是彈身截阻對方,白衣少年的軀體卻對他迎面飛來,隻好伸手接住。
隻這眨眼工夫,孽道已消逝在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