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心弦為之大大震顫,又一次證明了白世奇是自己的父親,徐幹既是神風幫總壇護法,一切謎底,将可揭曉,隻是問題太多,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從何說起。
徐千激動得渾身簌而抖,定了定神,道:“朋友受敝幫主夫人之托尋找幫主?”
“是的!”
“幫主夫人現在何處?”
宇文烈心頭一慘,道:“業已辭世了!”
徐千雙目暴睜,既而又現一片黯然之色,顫聲道:“夫人已不在人世了?”
“是的!”
“唉!幫主贖罪無日了。
”
宇文烈乘機道:“貴幫主下落如何?”
“這一點老夫也不清楚!”
“你……閣下不知道?”
“是的,老夫也在尋他的下落!”
“如此說,貴幫主沒有死在死城之中?”
“沒有!”
“他脫出了死城?”
“是的!”
“可否為在下一述?”
“敝幫主被陷死城中之待決牢,功力盡失,是老夫千方百計,求得一粒複功丸,恢複了幫主功力,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發生了地震,城牆,崩坍,陣勢部份失效,幫主借機脫身,此後再無音信!”
“哦!那閣下可算是貴幫主的救命恩人。
”
“不敢,老夫隻是效忠故主,分所當為!”
“閣下忠誠故主,在下十分佩服!”
“朋友言重了!”
“閣下可認識梁伯通、宗一非這兩位?”
徐千廢然一聲長歎道:“兩人皆是神風幫同門弟兄,可惜都慘死了!”
“貴幫主對家事可曾說過什麼?”
“敝幫主旦夕不忘的是一念之差,鑄成大錯,對不起夫人與公子!”
宇文烈心中一動,道:“貴幫主還有公子?”
“是的,離别時尚在襁褓之中。
”
宇文烈内心一陣劇痛,自己是白世奇的兒子無疑了,如非面對徐千,他真想大哭一場,不知父親所謂一念之差,鑄成大錯,是指什麼而言?
徐千疑惑地望了宇文烈一眼,道:“朋友既受幫主夫人之托尋找敝幫主,當然不是外人,難道不曾聽幫主夫人說及公子之事?”
“哦!這……倒不曾聽說過!”
“公子算來該二十出頭,難道已經……”
宇文烈強忍悲酸,道:“在下受托是在偶然的機會中,對貴幫主家事一概不曉,也許白公子業已長大成人,虎父無犬子,恐怕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
徐千搖了搖頭,傷感地道:“但願如此!”
“閣下還未述及神風幫主失蹤,與貴幫主被囚死城的前因後果?”
“這……朋友,恕在下不便奉告,有一天尋到敝幫主,可以由他親口奉告!”
宇文烈心中一涼,不便強迫對方,但這個謎悶在心裡,的确不好受,眼前又不打算暴露身份,如果說出自己的身世,徐千也許無所顧忌而坦陳一切。
心念之中,轉口道:“閣下既是裳風幫總壇護法,何以做了死城的副總監?”
徐千苦笑了一聲道:“朋友,牽一發面動全身,老夫無法奉告,請原諒。
”
宇文烈籲了一口大氣,話題又一轉,道:“閣下可知道死城中有楊麗卿其人?”
徐千如逢鬼魅似的面色一變,栗聲道:“楊麗卿?”
‘不錯,楊麗卿。
”
“她……”
宇文烈登時緊張起來,急聲道:“她怎麼樣?”
就在此刻,一個令人心悸神搖的聲音道:“徐千,還不納命,等待何時?”
徐千慘然色變,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目注發聲方向。
這時,谷中火勢已然消歇,隻餘燼未滅,剩下幾股殘煙。
宇文烈一聽聲音似乎并不陌生,沉聲道:“誰?”
徐千顫聲道:“死城太上護法鬼婆!”
宇文烈心頭一震,道:“什麼,鬼婆是死城的太上護法?”
“是的,加盟不久,是最近的事!”
“奇了,以鬼婆的名頭,竟然肯受命于人?”
微風凜然中,一條灰影如一抹淡般掠來,快得令人咋舌。
宇文烈心念一動,晃身攔在徐千身前。
幾乎是同一時間,三縷指風,挾破空銳嘯,疾射而至,正好射中宇文烈晃來的身形,“嗤!”的一聲,宇文烈蒙面紫巾洞穿三孔,前額同陣劇痛,若非他練有金剛不壞神功,這三縷指風勢非洞腦裂額不可。
人影落地,赫然正是鬼婆。
“鬼婆”
一聲怪笑道:“好哇,小于原來是你!”
少林寺中,宇文烈曾以替鬼婆打通經脈,獲得提一個條件的權利,而解了少林被血洗的大劫,是以鬼婆知道他的真面目。
宇文烈下意識地一摸前額,冷冰冰地道:“的确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幸會!”
“小子,可否記得老身在少林寺,臨行時的話?”
“在下健忘,記不得了!”
“老身提醒你,再次見面,必取你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