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行,如果人質給人家救走了,我可隻有一顆腦袋呀!”
卞青蓮媚笑道:“我不妨老實告訴你,咱們的人質,縱然是楊天佑親自趕來,我們毋須出動一兵一卒,他也隻有乖乖就縛的份兒。
”
朱家鳳笑問道:“夫人會使仙法?”
卞青蓮得意地笑道:“雖然不是仙法,卻比仙法更有效。
”
朱家鳳跺足撤起嬌來:“夫人,别賣關子嘛!”
卞青蓮嬌笑道:“好,我告訴你,其實,說來很簡單,一個毒字,就包括一切了。
”
朱家鳳一顆心不由往下一沉,道:“夫人是說,古映紅房間前,布有劇毒。
”
“對了。
”卞青蓮接道:“這是當代武林中,隻有一個人才能解得了的奇毒,但那一個人已經死了,所以咱們布下這個毒陣,就等于姜太公在此,百無禁忌。
”
朱家鳳笑問道:“夫人說的那已經死了的人,是指‘地獄神醫’張勁秋?”
卞青蓮點點頭:“正是。
”
朱家鳳苦笑道:“既然防護得這麼安全,那又何必勞動夫人,親自在這兒坐鎮呢?”
卞青蓮神秘地一笑道:“我在這兒坐鎮,不是防備敵人,而是防備自己人。
”
“自己人?”朱家鳳訝問道:“此話怎講?”
卞青蓮披唇媚笑道:“目前這位人質,是武林中有名的大美人,而咱們主上,卻是色中餓鬼……”朱家鳳截口一“哦”,說道:“我明白了。
”
卞青蓮接道:“現在,你可以放心睡大覺了吧?”
朱家鳳又釘上一句:“萬一主上跑來怎麼辦?”
卞青蓮笑道:“有我在這兒,主上不會來,可是,我要警告你,千萬不可因好奇而去隔壁房間看古映紅,否則,中了毒,我可沒法解救。
”
“夫人身上沒有解藥?”
“解藥隻有‘毒郎中’身上才有,我現在就是要去陪他去。
”
說着,并向朱家鳳投過一個暧昧的媚笑道:“‘毒郎中’百裡居,也如同咱們主上一樣,是每晚少不了女人的。
”
接着,走近兩步,特别壓低語聲蕩笑道:“妙不可言,任何女人領略過了,都會畢生難忘的,你……要不要我給你引見一下?”
朱家鳳心中暗罵着“無恥淫婦”,同時,也躍躍欲試地,想乘機将其制倒。
因為,目前她們兩人相距不到半尺,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之下,可說是有十成把握,可以一擊奏功。
但問題即在古映紅被困在布有劇毒的房間中,而卞青蓮身上沒有解藥的話,應該是不會假,那麼,制住卞青蓮,不但沒有益,反而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此,她心念一轉,不得不強忍下來,而嬌笑一聲道:“夫人别開玩笑,你還是快去快回吧!”
卞青蓮媚笑道:“我可是一片誠意的啊!”
朱家鳳含笑接道:“您這一份誠意,我心領啦!”
卞青蓮一面向外面走,一面扭頭媚笑道:“好,且等我跟他說好了之後,再說吧!”
卞青蓮離去之後,朱家鳳略一沉思,立即起身走出密室,在甬道口嬌聲喝道:“來人!”
一個勁裝漢子應聲走了過來,躬身問道:“二公主有何吩咐?”
朱家鳳沉聲道:“去請伍香主來。
”
“是!”勁裝漢子躬身離去之後,約莫半盞茶工夫,伍少朋匆匆進入朱家鳳的密室,向着朱家鳳躬身施禮,說道:“二公主有何差遣?”
由于密室門外不遠,就有勁裝漢子守護着,朱家鳳自然不便明言,隻好将匆匆寫就的一張便條交與伍少朋,一面卻使着眼色,嬌聲說道:“今宵,我代表卞夫人在這兒守夜,你去替我買一點宵夜的點心來,記着,一定要到前兩天替我買的那一家去買……”
這一段話裡面,已經含有玄機,那就是說:“今宵,由我代表卞青蓮守護,這是一個救人的最好機會。
”
伍少朋身居虎穴之中,其機智自然是沒得話說,而能觸類旁通。
何況,當朱家鳳說話之間,他已飛快地将那張便條掃視了一遍,因而眉峰微蹙地,點點頭道:“屬下知道,隻是,那家點心店,離這兒很遠,來回可要很長一段時間哩!”
朱家鳳嬌笑道:“不論有多遠的路程,天亮之前,總可以買回了吧?”
當然,他們口中說的是買點心,但骨子裡指的卻是有關救人的事。
伍少朋苦笑道:“二公主說笑了,買一趟點心,當然無須等到天亮啦!”
“那就行了。
”朱家鳳一面揮手示意,一面含笑說道:“快去快回,别讓人家等得心焦。
”
這句話,指的自然是還呆在果園中靜候消息的于君璧陳繼志等人。
伍少朋連聲恭應道:“是是……屬下一定盡快的趕回來。
”
說完躬身一禮,匆匆地奔了出去,并順手将那便條搓成了團納入口中!
這是靠近阊門鬧區的一幢巨宅,但由于它庭院深沉,前後足有四進,因而雖處鬧市,卻有郊區的甯靜氣氛。
時約初更,這巨宅中第四進臨天井的一間靜室中,楊天佑獨坐窗前,凝注案頭搖曳着的燭火默然沉思着。
他的雙眉時而舒展,時而蹙起,臉色也陰晴不定地在變化着。
這情形不難想見,他是在籌思一件重大的事情。
也可能是準備對敵人采取某種重大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