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衫人已到了丈五左右處,并發話問道:“是玫丫頭?”
朱家鳳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并故意垂下了螓首。
灰衫人腳步似行雲流水,看似緩慢,實則快速已極,丈多距離,一晃眼就到了朱家鳳身前,并“咦”了一聲道:“幹嗎?這麼意興闌珊的樣子?”
朱家鳳向那勁裝大漢瞟了一眼,沒接腔。
灰衫人向那勁裝大漢揮了揮手道:“去去……”
“是!”勁裝大漢喏着退走,隐入暗影中。
灰衫人這才笑道:“丫頭,究竟受了什麼委屈,現在可以向爹說明了。
”
灰衫人就是幽冥教教主,自封為幽冥帝君的覃逸,他根本不曾想到自己的愛女,會有人冒充,所以,此刻他是一本正經地,将朱家鳳當成他的女兒。
這情形,對朱家鳳而言,使她心中有啼笑皆非之感,但表面上,卻又不得不故意裝成十分委屈地,垂首答道:“是李公子……他……他欺負我。
”
覃逸一怔道:“他是怎麼欺負你?”
朱家鳳悠悠地接道:“他……他不理我了……”
覃逸拈須微笑道:“哦……這……算不了什麼呀!他不理你,爹給你另外找一個比他更英俊的……”
朱家鳳截口接道:“不嘛!我要你幫我出氣。
”
覃逸苦笑道:“這就難了,孩子,你知道李公子是主上身邊的紅人,别說是他欺負了你,縱然是欺負了我,我也隻好認了。
”一頓話鋒,又輕歎一聲道:“當你要跟他好時,我早就勸說過,李公子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花花公子……”
朱家鳳頓足嬌嗔道:“别說了!”
覃逸苦笑了一下道:“好,不說就不說。
”
朱家鳳幽幽地接問道:“李公子是不是主上的公子?”
覃逸未置可否地“唔”了一聲。
朱家鳳接道:“主上不是姓岑嗎?怎麼他的兒子會姓李?”
覃逸連忙接道:“這些,你最好不要過問。
”
接着,又含笑說道:“爹還有事情,必須得走了,卞夫人一個人守着人質,感到很寂寞,你還是去陪陪她吧!”
這對朱家鳳而言,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機會,但她外表上卻故意裝成十分勉強地,沉思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并擡首注目問道:“怎麼隻有一個人質?”
覃逸笑道:“你以為會有多少人?”
朱家鳳接道:“陳紅萼加上古映紅,不是兩個人質嗎?”
覃逸含笑接道:“但這兒卻隻有古映紅一個人。
”
“那麼。
”朱家鳳注目問道:“陳紅萼被囚禁在那兒?”
覃逸正容接道:“這不是你所應該過問的事,而事實上,陳紅萼被囚禁在那兒,我也不知道。
”
朱家鳳訝問道:“真的?”
覃逸苦笑道:“當然是真的,爹幾時騙過你了。
”
微頓話鋒,又輕輕一歎道:“主上作事,一向就是神出鬼沒,很多事情,除了他自己外,是不會讓别人知道的,何況,陳紅萼是否真的已被我方所劫持,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個謎呢!”
朱家鳳“哦”了一聲,說道:“如果陳紅萼沒有被我方所劫持,那是被誰劫持了呢?”
覃逸沉思着接道:“江湖上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很難令人捉摸,總而言之一句話,目前,是一個既須鬥力,鬥狠,向時也須要鬥智的時代,危機四伏,變化無窮,所以,對自己不明白的事情,最好是不要自作聰明去瞎猜。
”一頓話鋒,又立即接道:“好!我要走了,你還是先去卞夫人那邊吧!”
“是!”
朱家鳳嬌應聲中,覃逸已長身飛射而去。
她借着沉思的機會,又将四周的相關位置默記了一遍後,才向靜樓中走去。
有關靜樓中的一切,雖然已由覃玫向她解說得很清楚,但她卻還是小心翼翼地,緩步而行。
進入大門,一個守衛的勁裝大漢,向着她哈腰谄笑道:“二公主好!”
朱家鳳漫不經意地唔了一聲,問道:“卞夫人呢?”
那勁裝大漢恭應道:“回二公主,卞夫人在地下密室中。
”
進入地下密室,還要經過三道嚴密的把守,但朱家鳳憑着覃逸的指示,和那“二公主”的身份,并未受到什麼阻攔。
當她進入卞青蓮的房間時,卞青蓮殊感意外地,美目一亮道:“二公主來得正好。
”
目前這個房間,雖然是地下室,但通風設備極佳,一點也沒有氣悶的感覺,而且室内陳設,豪華已極。
朱家鳳故意将臉部背着燈光,笑問道:“夫人有何差遣?”
卞青蓮嬌笑道:“我要你替我暫時在這兒坐鎮一下。
”
這事情,對朱家鳳而言,算得上是一個求之不得的大好良機。
因此,她禁不住心頭狂喜,但表面上卻顯得無比平靜地,反問道:“夫人要出去多久?”
卞青蓮笑了笑道:“我要等天亮之後才回來。
”
朱家鳳接問道:“要這麼久,萬一出了事情,可怎麼辦?”
“不會出事情的,”卞青蓮含笑接道:“喲!這就是警鈴的機掣,萬一有什麼事情,你隻要一拉這根繩子就行了。
”
朱家鳳笑問道:“然後呢?”
“然後,”卞青蓮嬌笑道:“如果你累了,可以關着門睡大覺。
”
朱家鳳蹙眉苦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