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自然使于君璧暗中感到無限興奮,一個一身無寄,四海為家的江湖人,一下子獲得兩位如花美眷,可的确是值得他興奮的。
不過,燕兒也帶來一個不太好的口信,那是廖侗私下裡對楊天佑的警告,希望群俠們,在三天之内,撤離太湖。
廖侗為什麼要燕兒帶這麼個口信來,未加說明。
不過,由于目前道消魔長,可能幽冥教方面,業已獲悉群俠們在太湖落腳的情形,這道理是不難想見的。
好在群俠們,不論是在心理上,或行動上,都已有所準備,因此,他們劍及履及,當夜天亮之前,就全部撤離了。
當群俠們另覓秘密地點,韬光隐晦之間,貌豔如花,卻是命薄如紙,而且是曆盡滄桑的陳紅萼,卻已獨自踏上征途。
盡管她此行是施展知機子所傳授的“千裡戶庭縮地大法”,但她的心情,卻是無比沉重的。
她,自幼生長于富甲東南的陳家,從小就養尊處優,一呼百喏,雖然她心靈上受過常人所不能忍的創傷,但在物質生活上,卻是有生以來,不曾受過半點委屈。
但目前可不同了,扭轉整個武林劣勢的重責大任,等于是壓在她一個人的肩頭上。
同時由于必須争取時間,以免使幽冥教,惡勢力生根,而為事半功倍之效,而必須晝夜兼程急趕,那種餐風露宿之苦,局外人是沒法想見到的。
所以,盡管一般行旅眼看她健步如飛,疾逾奔馬,而紛紛投以驚羨的眼光,但她的芳心中,卻有如壓着一塊鉛似的沉重。
阿爾泰山,位于我國極西北,與蘇俄接壤之處,由江蘇地區趕往極西北的邊陲,算得上是迢遙萬裡。
因此,盡管陳紅萼是施展“千裡戶庭縮地大法”并在中途很少休息,也還是經過半月的工夫,才趕到目的地。
總算知機子的先天易數非常準确,陳紅萼盡管在旅途中受盡風霜之苦,但在到達目的地之後卻是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她,順理成章地,接收天一真人的藏寶,而成為天一真人唯一的衣缽傳人。
相形之下,知機子這位大師兄,可太吃虧。
她,遵照天一真人的遺柬所示,以一個月的工夫,在洞府中閉關靜修之後,才重行将洞府封好,遄返回程。
由中原前來時,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她是易钗而弁的,但回程中可不同了。
本來,群俠們預定她往返約須三月時間,現在,她估計最多兩個月時間,就可與群俠們會合。
同時,由于神功大成,收獲豐碩,心情也随之開朗起來。
因此,她決定在起程趕回中原之前,抽出三五天工夫,浏覽一下邊塞城鎮的風光,而塔城就是她所要觀光的第一個邊城。
塔城,是位于阿爾泰山脈的山麓,與羅刹國接壤的一個邊城,居民大多為維吾爾族,也有少數的其他民族,更有一部份羅刹人。
當然,由于這是一個人種複雜的邊城,自然也會有不少的混血兒,而商業也相當的繁榮。
陳紅萼上山之前,本來也在這兒住過一宵,但當時,由于心境不同,她連門都沒出,第二天天一亮就上山了。
現在,可不同啦!她所顯示的,是本來面目,而且,她還挑了塔城中最豪華的一家興隆客棧住了下來。
一個單身,貌美,看來又還年輕的婦人,而且還是一位漢人,住到邊城中的客棧中來,自然特别引人注目。
好在陳紅萼已經是老江湖了,雖然還不曾到過邊疆,但對于邊疆的風俗習慣,已由知機子指點過,因而也并不太陌生。
而且,這家興隆客棧的主人,也是漢人,連他那位混血兒的夫人,也能說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因此,陳紅萼住在這兒,可獲得不少方便,住的是該客棧中最好的房間,吃的是店主人親手調制的佳肴,使得她吃到了最近半個月以來最可口,也是最惬意的一頓晚餐。
由于時值隆冬,外面冰封雪擁,行動不便,因此,晚餐之後,隻好在室内圍爐取暖品茗閑聊。
閑聊中,陳紅萼獲悉這位店主人姓伍,名大成,本來是一家中原镖局的總镖師,由于一次镖車失事中,沒法銷差,隻好隻身逃來邊疆,流浪異地。
但目前,由于他已娶妻生子,算是已落地生根,大有此間樂不思蜀的意味。
伍大成不愧是武林中人,說話豪爽,也很坦白。
他告訴陳紅萼,在這人種複雜的邊陲異地,如果不是武功有點基礎的人,可根本别想混下去。
他也很坦白的說,他已看出陳紅萼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奇人,隻是沒法猜測,究竟為何事,才到這邊陲小城中來。
陳紅萼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淡然一笑地,漫應道:“何以見得?”
伍大成拈須微笑道:“夫人,老朽雖然已屆半百之年,但自信這雙老眼還沒有花……”
他的話沒說完,店小二在門外促聲說道:“老闆,巴拉卡來了。
”
伍大成臉色一變道:“他來幹嗎?”
門外傳來一個破鑼似的語聲笑道:“伍老闆,聽說你這兒,新到一位美人兒,所以我特地前來開開眼界……”
門簾一掀,一個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皮襖的彪形大漢,已緩步而入。
不等室内的人有任何反應,彪形大漢已是目光一亮地呵呵大笑道:“好一個标緻的美人兒!”
陳紅萼目光一掃之下,已将這個被店小二稱為巴拉卡的人打量清楚。
此人年約三旬上下,高鼻梁,綠眼睛,白皮膚,卻有着漢人的黑頭發,很顯然,是一個有着一半羅刹血統的混血兒。
伍大成霍地站了起來,沉聲喝道:“巴拉卡,你好大的膽子!”
巴拉卡笑道:“伍老闆,我巴拉卡色膽包天,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
伍大成截口叱道:“給我滾出去!”
巴拉卡臉色一沉道:“伍大成,這妞兒既不是你親娘,又不是你女兒,你緊張個屁!”
伍大成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一個身軀,也抖個不停,但卻被陳紅萼以真氣傳音給止住了:“老人家稍安勿躁,且聽聽那厮,胡謅些什麼……”
伍大成精目中異彩一閃,深深地向陳紅萼盯了一眼,才坐了下去。
須知以真氣傳音說話,必須是内家真氣,到達某一個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