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萼應該感到吃力才是。
但目前的陳紅萼,卻好像根本不曾加上對手似地,仍然從容揮灑着白龍寶劍,隻守不攻。
這情形,不但使剛剛加入戰圖的岑浩然卞青蓮夫婦暗中不勝凜駭,也使旁觀的悟非師太師徒們,感到無比的興奮。
伍明珠更是緊偎悟非師太的身前,悄聲問道:“師傅,您看,我那位新師傅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啊?”
悟非師太笑道:“丫頭,現在,師傅要考你了,對方那四人中,撇開那個朱都可夫不論,其餘三個,比起師傅我來,孰高孰低?”
接着,又釘上一句道:“記着,要說心裡的話。
”
伍明珠目注鬥場,口中漫應道:“那三個的個别功力,跟師傅您,應該是在伯仲之間。
”
悟非師太點首“唔”道:“這話,還算是持平之論。
”
接着,目光一掃伍氏雙妹,正容說道:“很可惜,你們兩姊妹,還沒有見過大海。
”
伍明珠一怔,道:“大海怎麼樣?”
伍慧珠也同時笑問道:“師傅,好好的,怎麼又談到大海上去了?”
悟非師太注目問道:“海納百川,你們懂得這句話的意思嗎?”
伍氏雙妹有點茫然地,搖了搖頭。
悟非師太意味深長地一歎道:
“滄海之偉大,就在它能容納萬物,當然,所謂海納百川,并不是指它隻能容納一百條河川,事實上增多一倍,或減少若幹,也一點都不影響它的偉大……”
伍明珠截口一“哦”道:“師傅,我明白了。
”
悟非師太笑了笑道:“說說看?”
伍明珠正容接道:“師傅之意,是說咱們這位新師傅的武功,有如滄海之偉大,即使再增加幾個高手上去,她也能一樣的從容應付。
”
“對了。
”悟非師太正經點首道:“所以,你們這位新師傅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恐怕誰也回答不出,暫時隻能用莫測高深四個字,加以概括了。
”
接着,卻是長長歎一聲道:“你們兩個,能于無意中投入她的門下,算得上是空前絕後的曠代福緣……”
說到這裡,隻見卞青蓮色厲内荏地怒聲喝道:“妖婦,你怎麼還不反擊!”
原來到目前為止,雙方交手,已逾百招,而陳紅萼卻一直是隻守不攻,因而卞青蓮才忍不住地,怒聲喝問。
陳紅萼淡然一笑道:“我隻守不攻,你們都奈何不了我,如果我一反擊,那後果,喲!……”
擡手向一旁那些殘缺不全的年輕和尚的屍體一指,含笑接道:“那些血淋淋的事實,難道你沒看到……”
她口中說得輕松,實際上,她的雙手甚至于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緊張着。
試想,目前的四個強敵,每一個都不是易與之輩,如非這個把月來的特殊奇遇,使她有如脫胎換骨似地,功力突飛猛進,要是以前,這四個強敵中,随便挑一個出來,也就夠她緊張的了。
但她内心中,盡管非常緊張,而表現在外面的,卻是一派安祥。
當然,她之所以讓對方聯手圍攻一百多招,而不反擊,也是有原因的。
目前這四個,是她有生以來,所遭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
同時,也是她功力精進之後,第一次遭遇到的強力攻擊。
所以,她正好借此機會,給自己一個嚴重的考驗。
試試自己的功力,究竟精進到了什麼境界?
同時,也考驗一下自己的能力,能否承擔未來的重責大任?
由于敵勢太強,也由于心理上的負擔太重,才形成她内心的緊張。
一直到周旋将近百招時,她才對自己有了完整的信心,而心理上的緊張,也随之松馳。
心理上的壓力一經解除,表現在外面的,當然也更為從容暇豫了。
當然,陳紅萼表現得越從容,對方四人,也就更加心頭凜駭。
目前,卞青蓮這幾句色厲内荏的話,也就是在此種情況之下,逼出來的。
陳紅萼不等對方接腔,又立即接道:“我再給點事實你瞧瞧……”
緊接着,怒叱一聲:“匹夫躺下!”
如響斯應,朱都可夫發出一聲慘号,橫屍就地。
呼魯克圖似乎早有腳底抹油的打算。
一見朱都可夫命喪當場,竟然毫不怠慢地,飛射而起,向内宅逃去。
陳紅萼一劍蕩開岑浩然卞青蓮夫婦的搶攻,怒喝一聲,“秃驢,留下命來!”
銀虹閃處,慘号随傳,她手中的白龍寶劍,竟然脫手飛出,将呼魯克圖釘在十五六丈外的一個雪堆上,口中并揚聲喝道:“明珠将寶劍收回來。
”
“是!”
伍明珠嬌應聲中,岑浩然、卞青蓮夫婦,卻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