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膽小,隻因我隻有一顆人頭。
”
灰衣老者禁不住笑道:“碰上這位女煞星,你還能活着,倒算是很幸運了。
”
“不!”青衣少年連忙接道:“今天的陳夫人,可非常和氣,一點也不像個煞星樣子,當時,我們有五個年輕人在一起,卻是誰也不敢前去察看,隻是遠遠地,低聲談論着。
……”
灰衣老者截口笑道:“結果是陳夫人自己找上你們了?”
青衣少年點首接道:“是的,陳夫人的聽力好高明,雖然隔那麼遠,我們談話的聲音又低,但她卻将我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說到這裡,忽然臉上一紅,道:“當時,看到陳夫人向我們走來,我們五個人都臉色大變,也都想拔足飛奔,可是,兩條腿就是不聽指揮。
”
接着,卻是苦笑一聲道:“但結果,我們隻是白白地吓出一身冷汗,陳夫人的态度,卻非常和藹可親,她說我記性很好,膽識也不錯……”
灰衣老者截口笑道:“還好意思向自己臉上貼金!”
青衣少年接口又道:“這是陳夫人說的呀!”
灰衣老者“唔”了一聲道:“好,說下去。
”
青衣少年正容接道:“最後,陳夫人要我帶一個口信給幽冥教主,并叫我将那口信複誦一遍之後,卻忽然不見了。
”
灰衣老者一怔道:“忽然不見了?此話怎講?”
青衣少年接道:“不見了就是不見了,事情是這樣的,當時,附近還有着不少的遊人,陳夫人說完之後,忽然向人叢中一鑽,也就是那麼一鑽,就忽然不見。
”
灰衣老者苦笑道:“别的遊人也看到沒有?”
青衣少年點首接道:“當然也都看到,尤其是陳夫人忽然消失的那個人叢,更是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都說,隻見人影一晃,就不見了。
”
灰衣老者蹙眉接道:“這可的确有點邪門。
”
青衣少年苦笑道:“所以,方才我才問您,陳夫人究竟是否還活着呀!”
灰衣老者神色一整道:“我還是那句話,這問題,我沒法回答。
”
“那麼。
”青衣少年苦笑接道:“陳夫人要我帶給幽冥教主的口信,該如何轉達呢?”
灰衣老者沉思着接道:“你先告訴我,那口信是怎麼說的?”
青衣少年正容接道:“那口信很簡單,陳夫人說,陳家巨宅,是陳府産業,必須收回,所以,她限定幽冥教的人,必須于三天之内遷出,就是這麼幾句話。
”
灰衣老者注目問道:“陳夫人是否說過,如果幽冥教的人,不在三天内遷出,她會怎麼辦?”
青衣少年微微一楞道:“這個,陳夫人可沒說過。
”
灰衣老者微一沉吟之後,才“唔”了一聲道:“就這樣辦吧!我帶你一同前往總壇,但你的膽子可得放大一點,實話實說,有什麼,就說什麼,懂嗎?”
青衣少年連連點首,說道:“我懂,我懂……”
灰衣老者站起身來,含笑接道:“咱們走吧!”
XXX
由于青衣少年所提供的消息,确有其事,而且經過查證之後,至少有十人以上,是親目所睹,親耳所聽的。
因此,這一消息,可的确給杜碧霞、覃紫雲二人帶來很大的困擾。
不過,盡管她們感到困擾,卻還不曾有讓出陳府巨宅的行動。
說來這也難怪,威震江湖的幽冥教,如果被一個似人又似鬼的人物,一句話就吓退了,豈非是一大笑話。
三天時間,自然是彈指間事。
可是,一直到第三天的午後,那陳府巨宅中,還是一如往昔的平靜。
不過,明眼人都心中有數,這種平靜,是表面上的。
其實,整個陳府巨宅内,卻是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當然,也有不少好奇,而又膽子較大的閑人,忍不住三五成群的,遠遠地向陳府巨宅窺探動靜。
但結果卻使他們非常失望。
因為,那些人,不但不曾發現陳府巨宅中有甚異樣,即連他們心中所預期的,幽冥教中的喽啰們,也沒人出面幹涉他們的行動。
這情形,就像是幽冥教方面,已經忘記了那青衣少年所提供的消息似地。
一直到黃昏時分,一輛急馳的雙套馬車,在陳府的大門前,戛然而止。
那高坐車轅的車把式,赫然就是随同陳紅萼,由邊疆回來的伍大成。
伍大成停下馬車之後,扭頭沉喝一聲:“到啦!下車!”
“是!”
随着這聲嬌應,車廂中走出兩位如花似玉的美姑娘。
這兩位美姑娘,就是陳紅萼在邊疆新收的兩個徒弟,也就是伍大成的兩個女兒伍明珠伍慧珠姑娘。
當然,由于他們是由邊疆才回來,整個中原武林中,已沒人認識他們。
陳府巨宅大門前,四個負責警衛的勁裝漢子,也自然弄不清他們的來曆,隻是目光炯炯地,向他們父女三人注視着。
伍氏父女三人,對大門口的四個勁裝漢子,根本視若無睹。
伍大成等兩個愛女下車之後,才含笑說道:“兩個丫頭注意一點,讓爹先把牌子挂上去。
”
說着,迳自由車廂中取出一個長達八尺的黑底金字牌子,旁若無人地,向大門走去。
那四個勁裝漢子,可不能再裝聾作啞了。
為首一人,單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