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所以才由‘天齊教’散發武林帖,旨在徹底摧毀這座魔堡!”
“也許鬼堡主人尚在人世?”
“但堡門已關閉了十五年,武林也平靜了十五年,難道其中“那後果未免太可怕了!”
“此次五大門派,一教二幫蘭會都有高手參與,同時名震武林的南丐北僧聽說也将現身……”
人聲漸遠,以下的已聽不真切,但韓尚志的約略知道了一個大概,武林黑白兩道,全力對付“鬼堡”,但不知“鬼堡”是怎麼回事,鬼堡主人又是怎麼樣一個可怖的人物,而值得全武林聯手對付。
轎子停下了,“彩蝶李芸香”掀簾出轎。
江風輕疾,把轎旁的帷幕,掀起一個角,韓尚志把眼光透過隙縫向外張望,隻見一條大江,浪濤洶湧,江灘上聚集了近百的人。
江心,一座古堡矗立,堡前一道石梁直通江岸,但石梁半隐于浪花之中。
古堡之上,赫然是“鬼堡”兩個見丈的大字。
韓尚志心中一動,轉目再看!……
突然-他怔住了,全身如被電擊,他看到堡門的上方,繪着一個鬥大的血紅骷髅頭,這骷髅頭和繪在他家廳壁上的一模一樣,他明白了,十五年前,韓、張兩家數百口的血案,是“鬼堡”主人所為。
他想到師叔“毒龍手”不許他報仇收骨,也許是為了仇家太強:可是師叔似乎死而無怨,一再提到師門誓言,為什麼,他就無法索解了。
他的雙睛,眨不眨的盯在那“血骷髅”上,心中燃燒着仇恨的火焰。
但,當他想到自己根本不足道的末技藝,而仇家卻是集武林黑白兩道全力對付尚且不逮的魔頭,他氣餒了。
報仇,實在太渺茫了!
但,能不報嗎?
心念未已,隻覺肩被人拍了一下,轉目望處,一個滿面油膩的小叫化,正望着自己傻笑。
他苦于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心中卻駭異不已,這小叫化怎會攢到轎中來。
小叫化嘻嘻一笑道:“兄台,大好熱鬧不看,卻躲在轎中!”說着一皺鼻子,聞了聞,又道:“昭!餘香猶在,你兄台豔福不淺!”
韓尚志啼笑皆非,隻有幹瞪眼的份兒。
小叫化端詳了韓尚志片刻,又道:“難怪那彩蝶兒動了心,兄台确實一表非凡!”
韓尚志知他在調侃自己,但卻莫奈其何。
小叫化猛地一拍腦袋道:“真該死,兄台穴道被制,我倒疏忽了!”說着手指隔空遙彈,穴道頓開。
韓尚志大是駭然,這小叫化莫然能虛空解穴,翻身坐起,憤然道:“那臭女人到那兒去了?”
小叫化卟了一笑道:“兄台,你打不過她,現在暫忍口氣吧!”
這倒是句實話,韓尚志俊面通紅,頓了一頓,道:“承蒙援手,在下就此謝過!
“兄台不必多禮,你貴姓?”
“在下……在下……”
“哦,兄台定有難言之隐,不說也罷!”
韓尚志心念對方援手之德,忍不住脫口道:“在下姓韓!”
“哦韓兄,小弟複姓東方,我們可以做個朋友!”
“做朋友?”
“不錯,因為我們志同道合!”
韓尚志不由一愕,彼此各不相識,見面不到半盞茶工夫,怎的會志同道合,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想,對方可能天真未抿,一笑:“志同道合?”
“是呀,你痛恨天下所有的女人,對不對?”
韓尚志心裡陡然一震,自己和“彩蝶李芸香”的對話,他怎麼會知道?訝然道:
“不錯,閣下何由知道在下痛恨天下所有的女人?”
“不是你親口說的嗎?”
“我說過,閣下怎麼知道?”
小叫化眨眼一笑道:“我一路跟了你下來!”
“哦!”
“我也是一樣恨盡天下女子,尤其是長得美的……”
韓尚志心念疾轉,自己是因為有那麼個蛇蠍其心的母親,才恨女子,他卻為了什麼?
訂斷了對方的話道:“閣下是真話?”
“當然,口說無憑,将來事實會給你證明,現在我們找個地方看熱鬧!”
“看什麼熱鬧?”
“看他們找死!”
“什麼?”
“鬼堡主人,功力天下無雙,他們是飛蛾撲火!”
韓尚志想起那“血骷髅”的标志,可見“鬼堡”主人就是自己的血海仇人,不由冷哼了一聲。
“嘻,兄台難道不信?”
韓尚志不願露出真相,心念一轉道:“不是不信,隻是天下浩如蹈海,無人可稱天下第一!”
小叫化一厥嘴道:“我們不必争論,走罷!”說着閃身出到韓尚志跟着出轎,隻見江邊人頭攢動,這頂轎子孤零零放在樹陰之下,他想起“彩蝶李芸香”對付自己的手段,不禁怒意倏起,舉掌……
“兄台你做什麼?”
“把這轎子毀了!”
“何必費事,小弟我有辦法!”
話聲中,走近轎前,用手在轎杆上和四周按了幾按,一擠眼道:“好了,呆會有她的樂子,咱們的那邊岩石頂上去!”
小叫化一拉韓尚志的手,如海燕掠波般一飄數丈,飛躍上了那巨岩之頂。
韓尚志心裡油然而生愧怍之感,自己苦學了十多年,一技無成。
兩人并排坐在石上。
江岸上的人,圍成了一個圓圈,居中是一個老和尚,一個鸠衣白結的白發老丐,還有一個蒙頭怪人,吵嚷不休,似乎在商量破“鬼堡”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