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内,有咨客在咨詢,教授在講解,衆人在認真地聽。
教授說:那是2005年5月的一天。
一、千裡求助
學生小東打來電話說:從内蒙古晨報上看到了一條求助消息——兒子患精神分裂症,看病十年,母親變賣家産,尋醫問藥跑遍大半個中國。
利老師,報紙上說,現在,他的母親已經再沒錢給兒子治病了,所以,想通過媒體,向社會求助。
這母子倆太可憐了,我們能不能免費接收,給予治療。
我說:免費接收治療是沒問題的,隻是,這件事媒體已經暴光,整個社會都在關注;你們要知道,作為心理咨詢與培訓的業務範圍是不包括精神分裂症的,也就是說,心理咨詢師是不能對精神分裂患者進行咨詢和治療的,盡管我們這麼多年,實際上調整的幾乎都是被定性為這類的人。
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情況,已經見了報紙,會有人伸出援助之手的。
也許小東是可憐這母子倆,也許是出于好奇,也許是想通過這件事提高知名度,反正她很快就跟那位叫顔桂琴的母親取得了聯系,并說我們這裡能并且也願意為她兒子免費咨詢與治療。
顔桂琴聽了非常高興,隻是這兩天過不來,她要等飯店老闆發了工資,或再多幹幾天,才好意思張口借錢,隻要有點路費就能過來。
我們已經做好了接待這倆位特殊咨客的一切準備工作。
兩、三天以後,小東過來說:顔桂琴來電話了,說内蒙康複醫院決定免費接收她兒子住院治療,現在正辦理住院手續,不過,她還是想來一趟,先把兒子安頓住了,醫院能免費為兒子治療,她很感激,隻是,過去花錢住的也是類似的精神病院,都十年了,兒子還是出不了精神病院。
她想真正解決問題,不是隻想享受免費待遇,實際上,朦胧中,她在尋找另外一種解救兒子的途徑。
小東這麼說着,落淚了。
因為,她就曾經被确診為精神病,在呼和浩特的另一家精神病院住過45天。
她說:我是比較輕的,重症要隔離,有時還要強迫,那是一種非人性的體驗;問題不在醫院,關鍵在于自我,都是一群心理極度脆弱的人,整天處在那個環境裡,習慣于束縛和依賴,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引導和環境的改變,誰也很難走出那個小圈子來面對現實,我如果不是來到這裡,如果不是換一種積極主動的治療方式,估計現在也是這個樣子。
所以,她還在繼續和顔桂琴保持着聯系。
二十多天以後的一個上午,小東來到培訓中心,興奮的向我說:顔桂琴帶上她的兒子明天下午到,到時候我去接,先安排他們在附近住下。
顔桂琴和兒子小君與第二天下午,從呼和浩特來到了中國保健協會心理保健專業委員會自主心理學培訓中心的所在地——烏海。
這天早上,我和妻子(我的助手)早早的就來了,幾個學員也來的很早,大家向迎接貴賓似的做好了準備後,小東去領他們母子過來。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母子,比想象的要好一些:母親盡管很消瘦,也很憔悴,但很熱情,很健談,盡管有時語無倫次;兒子小君一米八五的個頭,寬肩長臉,有禮貌,會說話,而且一說就是一套禅語,給人的感覺是,既聰明又智慧。
小君說話時,舌頭有點硬,還有點反應遲鈍,他自己說是因為這麼多年來吃精神藥吃的,總覺得在頭頂的百會穴處有一大片硬蓋,壓的腦袋特别沉重。
他不說話時總在發呆,隻要我們主動和他說話,他就能慢慢的反應過來,然後,盡量面帶微笑的跟我們搭話。
他的具體事情,自己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也不太想說,他說:這麼多年了,吃藥吃的失去了許多記憶。
現在,隻是想能活的自然一點,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一直很想學中醫,因為自己得病,沒少接觸各種中醫,所以,對中醫很感興趣。
他說:中醫講開胸順氣,使人不覺得壓抑,對病是進行調理,這讓人不僅不對疾病産生恐懼心理,反而覺得疾病也是值得回味的。
小君的母親接過話說:是因為有個老中醫給他看病,見他總是悶悶不樂的,就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喜樂,他也沒喜起來,也沒樂起來,我們也沒叫習慣。
母親的眼淚早已哭幹了,兒子的遭遇更是不知對多少人說過多少遍了。
她說話時,頭微低着,眼睛不看人,濃重的東北口音,向是在叙述,又向是在背誦,也向是在自言自語:小君要不是得了這病,他也能考上大學,打小就可聰明了,他就是睡不着,我才……
她這樣子,讓我想起了魯迅小說裡的祥林嫂。
二、一言之禍
那年,小君17歲,還有一個月就要中考了。
老師在課堂上說:“中考是人生的第一個關口,過好這一重要關口非常重要,它将決定你今後的路怎麼走。
還有一個月就要考試了,我們一定要抓緊抓好這最後的一個月,充分利用好這最後的機會,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