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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秋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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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錢糧,綁架肉票收取贖金,有幾次甚至殺到了魏郡治所安陽城下,把四門堵得嚴嚴實實,直到看見援軍的旗号不慌不忙地揚長而去。

     看到賊軍的氣焰如此嚣張,右武侯将軍馮孝慈帶兵緊追不舍。

    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的張家軍在恒水河北岸以逸待勞,半渡而擊。

    卻無奈府兵訓練有素,裝備精良。

    雙方厮殺兩個多時辰,張家軍戰敗,丢下兩千多具屍體落荒而走。

    而馮孝慈麾下的府兵傷亡不足三百,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随即,匪首郝老刀領兵前來報複,雙方在漳水河南岸又大打出手。

    憑借個人勇武,郝老刀陣斬隋将三人,奪旗五面,最終卻因為臨敵指揮能力與馮孝慈相差太遠,不得不率部放棄漳水南岸所有土地,退往滏陽縣附近休整。

     四天後,恢複過精力來的官軍強渡漳水,一日連破張家軍四壘。

    漳水河全線失手,郝老刀抵擋不住,帶領殘兵敗将退往滏山大寨。

     馮孝慈進駐滏陽縣,以通敵罪将滏陽縣令楊儀、縣丞餘子明以及一幹兵曹、捕快等盡數誅殺。

    然後揮師臨水,在距離滏山十裡的平原安營紮寨,與張金稱的主寨遙遙相對, “你去告訴張金稱,老夫來了。

    無論他想幹什麼,老夫奉陪到底!”将臨水縣令楊文鼎責打了二十脊杖後,馮孝慈将戰書摔在他的臉上,怒氣沖沖地命令。

     “将軍,将軍大人,卑職,卑職冤枉!卑職實在冤枉啊!”楊文鼎匍匐在地,不敢接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哀告。

     “既然吃了我大隋的俸祿,就該有殉社稷的自覺。

    賊軍從滏山一直打到了安陽,你臨水縣與張金稱的老營近在咫尺,卻沒受到任何攻擊。

    老夫說你沒通敵,這天下有人會信麼?”馮孝慈冷冷地揮了揮手,命人将楊文鼎架起來,丢出中軍。

    “如果張金稱殺了你,老夫立刻向朝廷上本,要朝廷下旨表你之忠。

    如果你敢半路逃走,哼哼,老夫已經殺光了滏陽縣所有官吏,不在乎将臨水縣的官吏也清理一遍!” “将軍大人…….”楊文鼎的哀告聲噶然而止。

    張金稱雖然不講理,好歹收了“保安費”後就真的沒有攻打臨水縣城。

    而馮孝慈老将軍比張金稱更不講理,他甚至連讨價還價的餘地都不給,一上來就把人往死裡逼。

     明晃晃的橫刀面前,任何狡辯都顯得蒼白。

    除了硬着頭皮去賊營下書外,楊文鼎幾乎沒有其他選擇。

    好在最近張金稱脾氣不錯,接到戰書後,也沒難為下書之人。

    先是好吃好喝招待了一番,然後将一封“親筆書寫”的回信塞給楊文鼎,讓其轉交給馮孝慈将軍。

     “大,大當家……”一想到回去後還要面對馮孝慈那張閻王臉,楊文鼎的眼淚立刻湧了滿臉。

    “大當家開恩,容在下在山上先躲幾天。

    您把在下關起來吧,在下願意做您的俘虜!不,請準許在下當您的肉票。

    肉票!在下乃荥陽楊家之後,您抓了在下,日後肯定有大筆贖金拿!” 天呐,還有主動想當肉票的?衆寨主們被驚得大眼瞪小眼。

    張金稱卻絲毫不肯考慮對方的要求,從腰間拔出尖刀,奮力向桌子上一插,“你把老子當什麼人了?老子既然收了你的保安費,自然不能再搶你綁你。

    吃完了飯趕快給老子滾,倘若賴着不走,老子就拿你當下酒菜!” “大,大,大大……”想到張金稱的特殊嗜好,楊文鼎吓得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抄起張金稱給的信,連連作揖,“在,在下,在下這,這就走!” “快滾,快滾!”張金稱用力揮揮手,命令侍衛們将楊文鼎和他的随從從酒桌旁叉起來,丢出山寨。

     賭局已經開始了,這是第一次下注,雙方鬥的便是一個氣勢。

     在賊軍那裡沒找到避難所,倒黴縣令楊文鼎隻好慢慢吞吞地向回爬。

    等到他捱回馮孝慈的軍營,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本以為馮孝慈看到張金稱的信後肯定會勃然大怒,拿自己這個不相幹的人撒氣。

    誰料馮孝慈将信仔仔細細地讀完後,臉上居然泛起了笑容。

     “你先下去吧,讓老夫想想怎麼回答他的質問?想好了,少不得還要勞煩你跑一趟!”老将軍收起信紙,笑呵呵地命令。

     “那,那,那卑職就先走了?”楊文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退着向帳外蹭。

    一不小心被地上的毛氈絆了下,“撲通”摔了個四腳朝天。

     “滾出去!這等貨色,居然也堪為地方父母!”馮慈明突然又翻了臉,上前一腳,将楊文鼎踢出了五尺開外。

     “老将軍息怒!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帳中衆将強忍笑意,紛紛上前替楊文鼎說情。

    好說歹說将馮孝慈勸回了帥案之後,再看楊縣令,已經連滾帶爬沖出了軍帳,唯恐爹娘沒給生了四腳腿。

     “這等貨色,這等貨色!”馮慈明怒火難消,拳頭捶得帥案咚咚作響。

    “也不怪幾個蟊賊就能縱橫千裡,我大隋的地方官員都如此窩囊,是個人便能将他們打得不敢出頭!” “他畢竟是個文官,沒見過什麼大場面。

    ”鷹揚郎将趙亦在旁邊笑着相勸。

    “自從先皇定鼎以來,河北各地已經三十餘年沒聞金鼓。

    此人敢去張金稱那裡下書,還敢帶着張賊的信回來,已經是非常難得!” “哼!這等貨色也能被委以官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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