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梅自到西安車站給爸爸報了信,便一直處于關機狀态,不再主動給爸爸打電話,似有意從此封鎖消息。
兩天後古華試着發QQ信,看通與不通。
問:那裡安身,在幹什麼,不給報告一下麼?
過了兩小時,古華再次打開QQ,發現依梅回答道:哦,哦。
所問非所答,象在吱唔,又似還未妥當。
古華再發問:你不是說找好了的嗎?還是在哄我是嗎?好,我不再管你了!
依梅及時回答:是找好了的啊!
仍然沒有正面回答。
是幼稚無知,進入花花世界懵了頭,還是故意隐瞞?古華猜不準。
如果己有落腳處,“你直接回答是什麼行業店名、你在幹什麼不就得了?”
“火鍋店。
”
還是太籠統,避實就虛。
古華再發話:“西安那麼多火鍋店的,你哪家就沒個具體名稱區别?人多了還要取個名字區别嘛!”
依梅不再回答。
她不方便回答。
依梅不老實的性格雖然多次受爸爸的訓導,她的随遇而安使她不願脫胎換骨、重新作人。
依梅原說聯系的西安市一火鍋店,其實仍在騙爸爸。
唯一适合她的職業是最不自尊的色情地下交易,所以她心虛,不肯告之爸爸實名落點實名工作處。
古華從此亦不再過問依梅了。
回家七天零化錢就用了三百六十元,盤纏給了四百四十元,七天中掃了一次地,還是古華使嘴才幹的,也隻掃了最愛髒的爸爸的坐處。
這就是依梅!
午飯後保姆照樣招呼一聲提腳就走。
古華說:“把我床鋪收拾一下嘛,床單久而久之快掉地下了。
”
保姆在古華指導下整理得很粗糙,零亂的枕巾也不主動給理一理,亂放的衣服也不疊一疊。
匆匆地說一聲我走了噢,生怕再被支使作什麼事兒。
古華這才意識到:該保姆生性不賢慧,是她三失男人的原故。
内室她從未主動進過,從未主動為我整理下衣物、床鋪,這一點比前兩任保姆差多了去了。
不行,找個機會得給她說破不足之處,如果想長幹的話,要麼換保姆。
古華之所以保留這位保姆,是看她無牽挂,有文化素質能給他辦點兒亊,比如填快件單什麼的。
一連幾天,依梅再無音信,完全融入了鬧市的氣氛,忘了本。
依梅怕苦怕累,一個懶字了得;依梅好逸惡勞,一個浪字了得;依梅無情無義,一個很字了得;依梅觀念時尚,一個開字了得,我仿佛看到了你必然的路:賣/淫。
不甘心啊,不甘心。
人以群居,怎麼我們生硬地成為一家人?我改造不了你,我無法把頑石變為磁鐵,雖然我己盡到了仁至義盡的仁至義盡。
放棄對你任何一絲不滅的幻想吧,不再寄望,自善殘身吧,我悲壯的古華,放下吧,放下,自善殘身。
人世間的恩怨喲,何必算得那麼清?恩怨情仇,自有報應。
或許在日落前有奇迹出現,那時我可以勉強地微笑說,算得不枉此生。
古華不反對男女有幾個相好的地下情婦情夫,但悲哀這個世界人愚昧堕落太過,反對賣身,人類物質文明似在瘋狂進步,但精神文明沒多大長進,反而在退化。
最終相互敗壞。
古老的黃河文明決堤了,亂與爛代替了淨與純。
嬌慣的獨生子女得到的教養是虛榮與沖動,而這兩點恰恰是社會不安的基本元素。
又一個雨天中午,古華接到遠方小妹的媽媽電話,說她查到了依梅QQ空間裡說說的談話,一個女子問依梅:你到了新彊沒?依梅回答:沒,還在西安。
并把對話女子的Q号告訴了古華。
依梅的空間古華也進不去的。
古華得此消息第一個反應是:這女子如放出去就如脫缰的野馬了,不給她路費吧,不過在家多呆一些時日,終會一個跑。
依梅能在西安呆住嗎?怎樣才呆得住?還是老毛病呆不住的話,一個東流西竄的女子,擔心結局啊!古華趕緊Q言:依梅,你又想跑了?像你這樣怎麼下場?可以想像你可怕的結果,真擔心我預言你的報應現了。
依梅回答:好吧!不走。
由依梅的回答可見是亊實。
遠方的小妹坐月子滿月後,首次給古華發了問候Q信:叔叔好!好久不見,想你。
古華回答說:我看見了你發空間的寶寶圖,知你落月了。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這一個月把我蔽壞了,實難受。
監獄啊?刑滿出獄了?
哈,是的。
叔叔打算出去看病嗎
我外侄沒還我錢。
叔,今年能來賞百裡杜鵑花麼?
哈,我被命運判了刑,不似坐牢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