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以後的老張和花姑,如魚得水,日子充滿了甜美。
兩個人的年齡雖然相差二十一歲,因是患難夫妻,同病相憐,感受相同,加之花姑從内心裡愛戴這個救了自己性命的寬厚男人,因而更加恩愛。
經過了困苦和災難之後的安逸與幸福,往往被人們珍視,這是經曆了強烈情感和挫折之後的正常表現。
曲先生和曲夫人,宅心仁厚,心地淳良,對待他們兩個,就像是一家人,從來沒有過慢待。
老張和花姑也從心底裡感激曲先生和曲夫人。
尤其是老張,曲先生的偶然撮合之舉,看似不經意間,對于他,卻有着“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之感。
一個賊漂亮的花季少女,含苞待放,因為自己的好心和善良,陰差陽錯地就嫁給了自己,幾乎天天生活在蜜水之中。
在東廂房裡,飯後的夜晚,點起昏黃的油燈,充滿情愛的氣氛,他和花姑天天如膠似漆,柔情蜜意。
花姑柔美的身體,姣好的面容,青春的肌膚,活力四射,是小東他娘死去以後十幾年,老張從未得遇過的美好感覺。
他正當盛年,四十來歲的年紀,身體強壯,精力旺盛,每天都要愛撫花姑,盡享人生之樂。
而花姑正當妙齡,情窦已開,更是喜歡共度良宵和魚水之歡,經曆相同,年齡相補,情感互慰,因而更加纏綿。
花姑每天都生活在幸福的感覺之中。
她很滿足,沒有什麼遺憾,隻是時常挂念着失散的親娘翠珍。
這個強壯的男人,在自己最落寞的時刻,幾乎就要病死,非親非故的,是他救了自己。
這真是一個好男人,忠厚,善良,勤懇,溫存,充滿力量,是一個女人完全可以信賴的依靠。
等到日本人和老毛子的戰争結束以後,就會與曲先生和曲夫人告别,跟着他,回到他的家鄉,一塊過幸福的日子,生好幾個孩子。
到那時候,回一趟金洲,尋到自己的娘,再告訴娘。
娘一定會同意他們的婚事,祝福他們的。
花姑接手了家裡所有的家務活,比如做飯,縫補漿洗,打掃衛生之類。
她年輕,幹活利落,而且勤快。
曲先生、曲夫人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花姑也承擔起了照顧他們的責任。
就是一些居家生活的事情,零零碎碎,好幹。
人心換人心,老張和花姑,在曲先生和曲夫人家裡,幹的雖然是夥計的工作,但是因為曲先生和曲夫人一生沒有生養過子女,老來忽然收留了他們,對待他們,就像是親兒女一般,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關系相處的就已經非常融洽。
才開始,花姑做好飯以後,曲先生和曲夫人在堂屋裡吃飯,老張與花姑單獨在東廂房裡吃。
但是曲先生後來不同意了,東廂房沒有桌椅,而且過分的冷清,他願意一同吃飯,而且還可以唠嗑叙談。
拗不過曲先生的好意,又是一樣的飯食,所有每天的午飯和晚飯,老張與花姑都到堂屋裡與曲先生一同用餐。
九月的一天晚間,依照曲先生吩咐的食譜,花姑做好了飯,四個人在曲先生堂屋裡的炕桌上吃飯。
花姑突然有點害羞地對老張說:“俺可能有了,那個,那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
”
老張喝着一碗稀粥,幾乎灑在炕桌上,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啊,咋了?”
曲夫人挨着花姑,一下子就明白了,面帶笑容地說:“聽不懂啊,花姑懷孕了,你要做爹了。
”
“真的?”老張一下子放下飯碗,眼中放着光。
他沒有想到,事情來得是如此之快,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因為沒有生養過孩子,知道花姑懷孕了,曲夫人也是高興得不行,嘴裡還連續念叨了好幾遍“阿彌陀佛”。
為了感激曲先生和曲夫人的恩情和再造之德,而且因為曲先生沒有子女,有一天,老張忽然說出了自己久有的一個心思,鄭重地向曲先生道:“曲先生,咱們情同父子,你就像是一個親爹一樣。
為了感謝你的恩情,俺想認你做俺的義父,為你頤養天年,從此以後,鞍前馬後。
請您答應俺。
”
曲先生老兩口,已經六十多歲,膝下無子,與老張相差二十多歲的年紀。
曲先生并不感到吃驚,他親切和藹地望着誠懇的老張,沒有馬上回答。
老張繼續說道:“雖然接觸不長,但您老宅心仁厚,還有夫人,就像是親切的長輩。
今後,我願意誠心的伺候你們,孝敬,為二老養老送終。
”
“唉!”曲先生歎息一聲,心有所思,回答道:“我看你為人誠實厚道,特别老實,早就喜歡你了。
緣分呢!既然如此,如果你不嫌棄,咱們以後就以父子相稱。
隻是有點委屈你了。
”
老張見曲先生已經答應,馬上下到地上,跪了下來,向着坐在炕上的曲先生和曲夫人道:“爹娘在上,請受兒子一拜。
”說完,連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起來。
”曲先生十分高興,連忙說道。
從此以後,老張對曲先生和曲夫人,就以爹娘相稱,殷勤侍弄,并且因此互相之間的關系更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