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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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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

    我二叔火了,便讓池長雨走,說自己白天送了半劈 子豬肉,今晚上邴寡婦應該是他的。

    可是池長雨卻不走,說自己是昨天就和邴寡婦說好的,今天晚上他到這裡來。

    二人争執不下,就打了起來。

    那池長雨是光棍,下手沒個顧忌,掄起镢頭就給了對方一 家夥。

    現在看,人還喘氣兒,不過得趕緊送醫院。

     我爹說:“那就趕緊去!我跟喜子去找車子,書記你得叫池長雨出錢!” 池長耐說:“他一個光棍漢,哪來的錢?叫你兄弟媳婦回家拿吧。

    ” 我嬸子說:“俺家哪有錢呀!有點錢也叫他都掖給那個臊x了!” 池長耐說:“那就叫邴寡婦出錢!這個臊娘們,淨給池家莊子添亂!” 走到屋裡,池長耐便讓邴寡婦拿錢。

    可是邴寡婦也說她沒錢。

    池長耐想了想說:“那就先到大隊借上吧。

    ”說罷,他就讓我二嬸跟她一塊去找會計拿錢。

     過了一會兒,我們把車子準備好了,把二叔擡上去,二嬸也把錢拿來了。

    我們從邴寡婦家找了塊塑料布給我二叔蒙在身上,便冒雨向公社醫院趕去。

     那晚上的雨雖然不大,但一直下着,淋得我們幾個渾身透濕。

    加上雨夜裡路黑,我們走得十分艱難。

     走了一段,就聽我叔在車子上呻吟,近前看看,原來是他醒過來了。

    我嬸子罵道:“你個驢熊,怎不叫人一镢頭夯死呢!”接着,她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一邊不住聲地罵。

    我爹也說:“你這雜碎, 憑着好日子不過,找死!” 我心裡對我叔也是厭惡極了。

    我想,你為一個寡婦送去半劈子豬肉,還叫人打得頭破血流,這是圖的啥呢? 好不容易到了公社醫院,幸好那裡還有值班的醫生。

    他看了看我二叔的頭,說要馬上挂吊瓶縫傷口。

    說着便叫來兩個護士動起手來。

     包紮完畢,等到天亮,醫生說我二叔除了外傷,還有點輕微腦震蕩,回家歇幾天就好了。

    于是我們就推着他回村了。

     路上,我叔開口問:“花了多少錢?” 我嬸子恨恨地道:“你還有臉問?反正夠你掙一年的。

    三十多塊呢!” 我叔說:“這錢得叫池長雨出!” 我嬸子說:“這錢是從大隊借的,你有能耐,就叫池長耐記到池長雨的賬上。

    ” 我爹說:“想得倒好。

    那池長雨是誰?跟池長耐不是本姓兄弟?池長耐還能向着咱們?” 我嬸子又哭了,說:“這麼多錢,哪輩子還完?” 哭上一會兒,她又咬牙切齒地罵我二叔,直罵了一路。

    我二叔也不還口,躺在車子上閉着眼睛裝死。

     我和我爹把二叔送回家去,我嬸子從她家剩下的那部分豬肉上割了十來斤,硬塞給我,說是感謝我們爺兒倆這一夜的辛苦。

    我推辭不下,就去看我爹的臉色。

    我爹說:“你嬸子非要給,咱就拿着吧 。

    ” 回到家裡,我娘看了豬肉十分高興。

    我爹嘟哝道:“這個娘們兒也真是,她要是早同意送咱這麼多肉,還出那樣的事?你看,拐了一個大彎,到頭來還得送這麼多給咱!” 我娘說:“你就向着你兄弟說話。

    他真是因為賭氣才送給邴寡婦豬肉?鬼才信!他恨不得把自己殺了送給她呢!” 我爹聽了這話,咧咧嘴道:“什麼也甭說了,快炒豬肉吧!” 那天,我們一家三口吃了個滿嘴香、肚兒圓。

     不料,因為我們的腸胃平時習慣于加工粗糙食物,對油脂太高的豬肉之類早已不能适應,吃多了就會拉稀。

    吃下去不久,我們三口便輪流往茅房裡跑,忙得不亦樂乎。

    我這時才明白,為什麼這幾天 夜間麥場邊有那麼多人拉稀,氣味是那麼地臭。

     第二天早晨,我從麥場上回來正準備上工,近門堂兄葉從景忽然滿臉焦急地跑來了。

    他說他老婆從昨天下午就要生小孩,可是直到今天早晨也沒生下來,本村接生員說胎位不正,要趕緊送縣醫院婦 産科,讓我去幫忙擡人。

    我爹我娘一聽,讓我快去,我便跟葉從景走了。

     到了那裡,他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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