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國君與段都是我親生,我不會厚此薄彼,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大兒子現在成為國君,肩上的膽子更加重了,邊境不靖,為了保證國家安定,國君高枕無憂,讓自己人去守邊境再沒有比這合适了!其實制那個地方鳥不拉屎,哪裡來什麼邊患,但是母親演戲,兒子也就積極配合,說制這個地方是個出了名的苦寒之地,不适宜人居住,當年虢叔就因為去了哪裡适應不了病故的,豈能讓自己的骨肉兄弟去!所以除此以外,如果兄弟要其他地作為領地他無不遵命!
這正是母親要的結果,他本來就是打算要小兒子在自己的身邊,以便随時幫助小兒子見機起事,怎麼會讓他遠離政治中心!
說明他們決定用武力奪權了,因為大兒子成為國君已是事實了,另立更改之類的顯然行不通,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隻要這一條路行得通了。
于是母親要求大兒子留在京城,協助國君治理國家,并封段為京城太叔。
當大兒子答應封小兒子為京城太叔時,母親心中竊喜,殊不知莊公這時的心情也不差,他暗暗松了一口氣,母親隻知道留在京城便于行事,卻沒想到在自己眼皮底下任你怎麼動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
母子二人演的這出,似乎相安無事,母慈子孝,其樂融融,但是大家都清楚,這已經是到了雙方攤牌的倒計時了!
最後的結果表明段的能力和智力再加上他母親的能力和智力的确沒有他們的野心大。
首先,京城是莊公的大本營,是在他的勢力範圍内,其次莊公有一定的威望,且是合法的接班人,軍民擁戴,所以段在他身邊不會對他構成威脅,相反段留在京城卻是很危險的,甚至留在京城與囚禁無異,莊公要收拾他易如反掌!不過收拾他容易,但要收拾的幹淨,收拾的漂亮,收拾的大家心服口服卻需要忍耐一段時間。
母親與兄弟後來的表現令他十分滿意,非常配合他的計劃,自投于他布置羅網中來。
段走向滅亡的第一步是公然将他自己所居住的城府修建的跟國君所居住的相當,尤其是把城牆這個最敏感的地方修的已經達到防禦外敵的标準,大大違禁。
莊公看在眼裡卻毫無反應,他的大臣們,人人請求及時制止,莊公卻置之不理,對大臣的一再提醒置若罔聞,或者一味的把問題推到母親那裡,說這是慈母的懿旨,不便制止,大臣們知道主公仁孝,所以憤憤不已,人人對國母産生了不滿的情緒。
其實段與他的母親何嘗又不知道莊公的隐忍,是待機發作,一切都是在做戲和韬晦,并不是軟弱可欺,但是已經到這步田地,隻能更加大膽推進奪位計劃,于是将兩個邑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并在未經批準的情況下公開宣布他擁有對該二地的管轄權,視莊公如無物,俨然要另立中央。
莊公的反應還是與上次一樣,表示母命難違,大臣們憤慨異常,人人指責國母縱容段太甚,甚至有些元老宿将請求出兵讨段,更有些将軍都披上了铠甲,這些人的态度莊公一向十分看重,尤其是最具實力的軍中老将,争取到他們基本上等于坐穩了權位!
元老宿将們的表現讓莊公非常滿意,但他仍然按兵不動,既不責令兄弟的出軌,更沒有下達對兄弟懲罰的命令,這甚至迷惑了段,難道哥哥真的那樣軟弱可欺嗎,這時他有些興奮,甚至還對自己以前猶豫不定頗為後悔了,但是很快都就覺得不對勁,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哥哥能得到父親的親睐,恐怕不光是因為他是嫡長子,通過這些年的觀察,他發現哥哥城府極深,豈是易與之輩!
越是覺得對手的可怕,就越是覺得危機迫在眉睫,就越覺得要應該馬上動手,刻不容緩,先下手為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聯合母親公然發動叛亂,于是備齊了兵器戰車,集合起來自己的人馬,擦亮刀槍,披上戰甲,直奔大内,要夜襲京城,約好母親開啟城門,母子倆企圖裡應外合一舉控制整個京城。
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在莊公的掌握之中,但是莊公這時沒有慌張,也沒有下應該采取什麼行動的命令,當将軍們大叫大嚷道主公難道是要退位讓賢嗎,如果真的如此我們這就去拜見新主了,莊公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雖然極為平淡的一句話,但是他的眼裡露出了殺機,這分明就是下達了格殺令。
很快段隊的伍就被中央的正規軍擊潰,最後敗退鄢地,部将見大勢已去,紛紛倒戈,段倉皇出逃他國,莊公成功地掃清了鄭國内威脅自己權位的兄弟及後黨勢力。
母親因為直接參與此次政變,遭到囚禁,這時候,莊公終于說出了多年積累下對母親怨恨,既然都是您親生,為什麼如此厚此薄彼,說得好聽,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非要拉我下馬,扶段上位,難道我是另出!想到這些他恨恨的說:“不到黃泉不相見”,表示再也不想見到母親了,要與之徹底的決裂!
三
鄭莊公一舉粉碎了段及後黨勢力的叛亂,徹底搬掉了這塊處處絆腳的石頭,他的地位更加鞏固了,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心情愉快。
他以前每當他走進京城國君宮殿,心裡總是感覺自己客居于此,甚至寄人籬下,小心翼翼,好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一種無形力量的監控之下。
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他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