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用小恩小惠拉攏貧下中農……”母親聽了,氣得直掉眼淚,父親說:“怕什麼?!我們又不做壞事,随它去說好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這單身漢不敢再來“白吃”,但第二年我母親還是叫他來吃了幾次。
)
這件事很快傳開,連公社幹部們都知道了。
有一次我去公社領“木材票”(上頭又來了新政策,每個知青供應1立方米杉木“蓋房子”——我一直到離開這個公社也沒有想到要蓋房子,更重要的是沒有錢買杉木和其它建築材料,後來幹脆把“木材票”跟農民換大米吃了)時,“四面向”辦公室裡幾個人問我:“自己餓肚子還要施舍别人的就是你們家嗎?”這真是“壞事不出門,好事傳千裡”——人妖颠倒的年代,連老祖宗傳下來的俗語都反了!
“臭頭痞”名副其實“頭頂上生瘡,腳底下流膿”——壞透了,“裡面”的鬼點子也跟外面一樣多,雖然人長得醜陋不堪,去鐵路上做了一年民工竟娶了一個标緻的老婆回來。
不過這“美女”隻跟着他半年左右,就又跟别人跑了。
他又娶了一個姿色“差一點”的老婆,這個老婆比“臭頭痞”還兇。
有一次夫妻吵架,女的喝了“敵敵畏”,雖然到醫院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但從此成了半身不遂的殘廢,“臭頭痞”隻能養她一輩子。
“漢奸”長得倒是“無可厚非”,隻是有點猥瑣,賊頭賊臉的,讓人看起來不舒服,所以熟悉他的人按他姓名“漢工”的諧音(南方人的念法)叫他“漢奸”。
據說他“長大成人”的那一階段是個放牛娃,經常欺負、猥亵其他放羊、放牛的女孩子,後來女孩子們聯合起來不知怎麼的把他搞成“終生***”。
他的老婆結婚以後才知道此事,大罵這些女的“不人道”,害她“守活寡”。
此人最拿手的是“盜墓”——全公社哪裡有“無主”之墓(明、清、民國的都有)他都知道,早先是半夜三更去挖,後來經常在白天也敢動手了,他聲稱這些墓都是“封資修”的東西,“不挖白不挖”,還美其名是“破四舊”呢。
他的膽量也夠大,敢鑽進墓裡尋找貴重東西,找不到值錢的也不要緊,把墳墓上所有有字沒字的墓碑墓桌全部用車拉回去,賣給别人用來建豬舍,或者有人要蓋豬舍,他去“承包”(包工包料)也能賺不少錢。
這種“斷子絕孫”的事(農民的話)也隻有他才敢做。
前面提到那個與我同齡的回鄉知青叫“阿偉”,是一個“私生子”——他媽媽是産科醫生,做的好事在整個大隊有口皆碑,丈夫在同他一起生下一個孩子(就是阿偉的哥哥)以後不久就去南洋謀生,從此沒有再回來過。
阿偉是在他“父親”走後幾年才出生的,真正的父親隻有阿偉的媽媽知道。
但這并沒有影響阿偉的“前途”,認識阿偉的人私下裡說“私生子特别聰明”也絲毫沒有惡意或貶義的成分。
從小學到中學,阿偉的學習成績在班級裡、學校裡都是名列前茅、順順當當,是我在樂西大隊幾年裡唯一可以“說說話”的好朋友。
也許受了我的影響,阿偉後來被貧下中農“推薦”“選拔”上大學成為“工農兵學員”,學的專業是化學,畢業後當了幾年化學教師,又當了幾年校長,現在在教育局當官,仍然同我保持着密切的聯系。
整個農忙期間我幹的農活最多的是“挑水肥”,幹這種農活時我是“樂在其中”,除了一天6擔的“定額單幹”我可以利用“回空”的點滴時間研究路邊的小草,另一種“接力賽”(每個人挑一段距離然後換别人挑,回頭挑着空桶走一段再換挑裝人糞尿的重擔,擔子不必停放在地上,幹這活也挺累的,有時甚至要小跑)似的幹法也令人“回味無窮”——“挑水肥”的人女多男少,排在我前後的幾乎都是女人,長得标緻些的女孩子尤其是清梅和秀美倆(後來我發現她們經常有意排在我的前後)同我“接肩”的一刹那那種肩膀與肩膀摩擦的觸電式感覺每一次都會讓我激動幾分鐘,而且有時還可以利用“接肩”前後一點時間同她們說上幾句悄悄話。
也許是我“腳踩兩隻船”的緣故吧,清梅和秀美都沒有和我“對上”,秀美後來嫁給我的好友阿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