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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紅顔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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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轟轟烈烈地幹了幾個月後,這些工廠一瓶産品都沒有賣出去,最後全部倒閉。

    張繼厚着臉皮對我說:“我是應命而去辦廠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不計前嫌,仍舊請他當“廠長”。

     “省企業家文藝家聯合會”在省會“隆重”召開了,“選”我當副會長,會長讓我發言“給大家鼓鼓勁”,我說了一件事:“三十幾年前,美國企業家聯誼會在紐約召開,一個記者寫了一篇熱情洋溢的長篇報道,後來,這個記者跟蹤采訪這些企業家,十年後發現隻剩下兩三個還在“慘淡經營”,其餘的或病死,或跳樓,或中風,或失蹤,或進監獄,這個記者大發感慨,說“企業家”這個“職業”“根本就不是人幹的”。

     會長搶過麥克風,說“不要談這種晦氣話了,我們是處在改革開放的前沿,代表的是正确的方向,不會有問題的。

    ”, 我不依不饒:“正因為處在改革開放時期,我們的風險更大,壓力也更大。

    我隻是希望‘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好漢!” 省駐京辦主任陳進舜告訴我一個“最新内部消息”——北京的人民大會堂準備騰出一些地方對外營業。

    我趕到北京,聯系了王府井百貨大樓、西單百貨大樓等大型百貨商店的經理,邀請他們和一些媒體的記者到人民大會堂北角一個餐廳“座談”,推廣我的蘆荟産品,經理們大多還不曾進入過人民大會堂,将信将疑地來了,聽了我的介紹以後,都表示願意盡力把蘆荟産品推廣進入首都的每一個家庭中去,第一次“産品推廣會”借着“人民大會堂的首次對外開放”取得異乎尋常的成功。

     《人民日報》記者顔芳曾經采訪過幾十個全國知名的“企業家”,寫了幾百篇“深度報道”,這一次也趕來“采訪”我,準備寫一篇“報告文學”。

    沒想到在聽我講話的時候竟然被我的經曆“感動得幾乎忘了自己的職責”,回報社後用全部感情傾入到她寫的報告文學《蘆荟的知音》裡面,文章在《人民日報》海外版發表後,引起轟動效應,在全國各地又掀起一波更大的“蘆荟熱”。

     顔芳與我同齡,看過的國内“大事件”(各次運動)都是一樣的,但我們倆的經曆卻大不相同——她生于北京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家庭裡,從小到大順順當當,不知人間疾苦,雖然也上山下鄉到江西插隊落戶當過農民,但很快就被“提拔”到縣裡當廣播員,仍舊天真率性,無憂無慮地生活着,直到結婚以後,丈夫一次無緣無故的“吃醋”發展至吵架、離婚,她仍然我行我素,大大咧咧地跟各種人交往,做着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有時候簡直就像一個“紮着小辮子的女孩子”。

    我的經曆對她觸動非常大,她開始從各方面了解我,甚至到我的公司裡“打工”幾個月試圖求證“一個人在長期的逆境中究竟還有多少能量可以釋放出來”。

    但我卻告訴她“這樣的經曆‘其實很平凡’,全國多的是”,同那些“幹大事業”的人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 顔同我議論過“婚姻和愛情”的話題,她認為“婚姻要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甯可不要”(她用實踐證明了這句話)。

    我卻認為:“婚姻與愛情是兩碼事,婚姻是一個合同,一種義務,代表一種誠信,所以婚姻是自私的;而愛可以有父母對子女的愛,子女對父母的愛,兄弟姐妹之間的愛,親戚朋友之間的愛,甚至可以有‘博愛’,全人類的愛。

    ” 我覺得男女之間可以有“紅顔知己”,一個人可以同時有幾個“紅顔知己”,但不必有多個“情侶”。

    顔芳不喜歡我說的“博愛”,她說:“愛情是自私的,一個人不能同時愛幾個人。

    ” 争論歸争論,我們兩個人還是互相把對方看做“知音”。

    雙方不管碰上什麼不愉快的事,或者遇事不順,都願意向對方“發洩”一番,即使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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