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在沒有加香的“素香”上,點燃以後評香,找出适合于衛生香加香的香料,再用這些香料配制出質量極佳、價格又不太高的衛生香專用香精。
我将自己的經驗寫了一篇論文《蚊香衛生香香精的配制》發表在“蚊香協作組”的内部刊物上。
黃德聽說“全國蚊香協作組”要在廈門召開一個會議,告訴我有幾個蚊香廠的“頭頭”都會來參加。
我到會時聽到這些蚊香廠的老闆們在議論并且傾向于一種論調:“蚊香工業是個‘夕陽工業’,今後随着城鄉居民物質生活的提高,衛生條件改觀以後,蚊子少了,蚊香也就不需要了,走到頭了”。
我說:“我倒是認為蚊香工業是‘朝陽工業’——我們現在的蚊香大部分是臭的,有人開玩笑說‘蚊香’早就應該改成‘蚊臭’了,這是因為目前我們在蚊香裡添加的農藥像DDT、敵敵畏都是臭的,國外尤其是發達國家早就不用這些劇毒的農藥了,他們現在用的是除蟲菊酯類農藥,這種農藥幾乎沒有什麼異味。
我們如果開始使用這種無臭的農藥,就可以在蚊香裡加适當的香精,讓蚊香真的香起來,讓消費者把點燃蚊香從‘忍受’變成‘享受’。
這樣,蚊香就不隻是用來驅蚊殺蚊,而是具有空氣清新劑的功能了。
我認為,小康以後的生活,像空氣清新劑這類商品是大有發展前途的。
”
我告訴這些蚊香廠的老闆哪裡可以買到這種低毒農藥,又同蚊香廠的技術員們一起做了大量的實驗,終于有幾個蚊香廠在國内率先推出了“加香低毒蚊香”,銷路極好。
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地,全國大大小小的蚊香廠都“改朝換代”生産這種蚊香了,我配制的蚊香專用香精也伴随着新型蚊香進入千家萬戶。
在湖南省的一個“高新技術研讨會”上,我認識了該省大規模生産飼料、肉制品的壯大集團總裁陶敏,了解到國内飼料的發展情況後,我對陶敏說:“如果在飼料裡添加一定的香味素引誘動物多吃,應該可以讓飼養動物長得快一些。
”
陶敏說:“國外已經有這種先例,但國内幾個香精廠給了我們一些食用香精的樣品,試用以後效果都不明顯。
”
我建議在壯大集團的一個養豬場裡做實驗,配制、篩選适合于各種動物的香味素,陶敏同意了。
于是我帶了幾個助手到養豬場,陶敏也安排了幾個剛剛招聘進入集團的中國農業大學應屆畢業生來參與實驗。
開始時我讓助手們把各種香料蘸在布條上引誘豬,觀察豬對各種氣味的反應。
我發現豬聞到喜歡的氣味時,尾巴會卷起來,形成一個英文字母“o”或草寫的“k”,就笑着對助手們說:“OK,原來英文字母是從豬尾巴的動作得來的。
”這話從壯大集團傳到中國農大,又從農大傳遍各地念農業的大學生們,成了學生們學習外語時的一個“經典笑話”。
陶敏經常到養豬場看望我,當然更重要的是希望實驗早日出成果,看到我日夜都守在豬圈觀察、實驗,深受感動,回到公司召開全體員工大會,在會上對大家說:“我們是生産飼料的,但我們的幹部、技術員、管理人員大多竟然連豬是怎麼吃飼料的都不知道。
我的一個好朋友跟我一樣也是老總,他可以不怕髒臭、天天同養殖的動物們在一起,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呢?”
于是陶敏在養豬場裡建立集團的“黨校”,讓集團所有的技術人員、管理人員和剛招聘來的大學生們分批分期到這個“黨校”裡駐紮、學習幾個月,提高他們對飼料的感性認識。
我通過動物“聞香實驗”的“肢體語言”掌握了動物對香料的喜惡,開始配制各種飼料香精和香味素。
把這些香精、香味素加到飼料裡再做飼養實驗,其中有幾個香精、香味素的效果非常出衆,可以讓動物每次多吃百分之二十以上的飼料,長膘速度也大幅度提高,而“料肉比”(消耗的“标準飼料”與增加的動物體重量之比)降低了百分之五以上,這個數字是驚人的——如果全國的動物飼料都加香的話,一年可以節省糧食一千多萬噸!
壯大集團生産的飼料飼料“預混料”第二年全部加了香味素,經濟效益大大提高,而飼料和飼養動物的品質也提高了。
我又發現有幾個香精加到飼料裡面後可以讓飼料長久保存,不會出現“哈喇味”(油脂發酵産生的不良氣味),遂連續寫了幾篇有關飼料香味素的文章在《飼料工業》、《飼料添加劑》、《中國飼料》等雜志發表。
不久全國的飼料廠都采用了壯大集團的做法,中國的香料香精行業又增加了一個巨大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