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6\">他才是這工地上真正的建設者之一,連他拉屎的地方都沒有,成何體統。
最後那兩個保安顯然讨厭愚耕的追問,才主動走開了,這事也就暫且告一段落,以後這事會發展什麼樣的,愚耕才不怎麼放在心上呢,又能有多大的事出來,反正他的身份證是肯定丢不了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愚耕才發現這事已經傳開了,沸沸揚揚,連老馬也得知了,并語重心長地怪愚耕實在不該輕易就把身份證交給那兩個保安,今後肯定會帶來麻煩,如果不交身份證,也就沒什麼事啦,愚耕隻是嘿嘿呵呵,無關緊要,甚至有英雄氣慨,無所畏懼,這工地上拉屎是個大問題,愚耕隻是碰巧能集中體現這個問題,愚耕其實有些後悔把他的身份證交給那兩個保安,隻不過愚耕後悔的反應十分深沉,自作自受,敢作敢當。
往後愚耕再也沒到那衛生間裡拉屎,愚耕又漸漸發現,好像宿舍樓每層地闆間都有一個衛生間,而且好像某些衛生間在某些時段是可以直接用手打開的,愚耕幾乎都每天都要做賊似的,在宿舍樓的地闆間爬上爬下,試着要把哪個衛生間直接用手打開,并進去拉屎,有時可能沒有哪個衛生間都能直接用手打開,就隻好等等再試,或者到别處解決拉屎問題,總之愚耕在這工地上的拉屎經曆真是九曲回腸,坎坎坷坷,難以言盡。
好像老馬也曾有一兩次特意叫愚耕,跟他去找公司領說說情,把身份證拿回來,可愚耕根本不當一回事,并漸漸談忘了,更加不放在心頭上,好像完全跟他無關系似的,有人拿着他的身份證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有朝一日總會把身份證還給他,他又怎麼可能會主動找公司領導說情拿回身份證呢,有違他做人的原則,他當初是怎麼想的就會怎麼做,一慣到底,絕不妥協。
其實這也正好表明愚耕粗心大意慣了。
難怪會有不應該發生的事,偏偏在愚耕身上發生了。
愚耕在這工地上幹了五六天後,老馬終于支了愚耕50元錢,愚耕有了五十元錢就由然而然地想給椰灣公司董事長寫封信寄去,事已至此,愚耕也沒什麼好意思跟董事長寫的,但又不好意思總跟張小姐打電話,更不能無聲無息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應該利用在工地上的穩定生活條件,不斷地跟椰灣公司糾纏下去,甚至把在這工地上幹活當作副業,跟椰灣公司糾纏下去才是他的主業,大作文章,把他的賭注不斷地加大,好讓椰灣公司的董事長和張小姐重新對他進行審視,用心良苦,天地可鑒。
後來愚耕當真抽空,認認真真地跟椰灣公司董事長寫起信來。
信中開頭一段,愚耕照樣還是假惺惺地吹捧董事長想要搞一個養羊項目,是如何如何地雄才偉略,有膽有識,也預祝養羊項目能取得成功,好像這養羊事業跟他沒什麼關系,實質隻是想問候董事長,點到為止,其它心意就不用寫出來了,心照不宣。
信中第二段愚耕将話鋒一轉,竟然毫不謙虛地要向董事長探讨探讨打工這種最為廣泛的社會現象,愚耕這回真正已經找了活幹,增強了底氣。
愚耕不想顯得這封信好像又是在向董事長讨活幹似的。
愚耕是真的想讓這封信真正有信的含義。
隻是在做一次真心交流。
愚耕自認為,他已經對社會問題形成了一些個人的看法,對于打工更是頗有見解,不是一般的打工者所能比的。
更不是那些專家學者所能比的。
是該要向董事長交流交流,甚至賣弄賣弄,好讓董事長對他刮目相看,哪怕不抱任何目的,不做任何姿态,愚耕也忍不住想向董事長交流交流,賣弄賣弄他對打工已經形成的一些見解。
按說,愚耕在就對打工形成了一些見解。
這是愚耕頭一次嘗試以寫信的形式表達出他對打工的一些見解。
愚耕有些思路,愚耕其實也好奇他能表達成哪種樣子。
愚耕心理面對打工的見解與他以寫信的形式表達出來的他對打工的見解不完全是一回事。
愚耕感到以寫信的形式表達出他對打工的一些見解是件很有趣味的事情。
這種趣味的根源在于,無論最終他能表達成哪種樣子都是一種偶然。
滿足了他的好奇心。
真是寫成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
信中從第三段到結尾,愚耕大緻把打工份為四種性質類型,分别稱作聽命型,經驗型,文憑型,江湖型。
聽命型指得是有人打工,主要靠聽命于家人親戚朋友的安排,指示、攜帶、推薦、扶助支持等,或者靠聽命于其它什麼關系。
聽命型的打工者大多涉世不深,膽小懵懂,求穩求妥。
經驗型指的是,有人打工已經在某個工種裡幹了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成為熟手,有一技之長,他們跳糟也是在某一工種裡跳來跳去,駕輕就熟,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