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心意相通,那女生會然颔首,說聲:“聖女過獎。
”就邀她過去。
吾花應邀,但卻遲疑了腳步,要問一句:“不會蹿出個小兔子嗎”,又生生打住。
沒有兔子,草叢的意義會有多大的打折?
也許蛇會說:“好在有我。
”
是的,蛇會這樣說的,但是人神共憤。
“我想,聖女是不會怕這裡有蛇的。
”那女生輕聲問了一句。
“當然。
”吾花一笑,也就走過去。
“我是樊娲一個年組的,叫趙倩之。
”那女生當首做了自我介紹。
吾花卻有遐想:也是提樊娲,看來姐姐的大名蓋也蓋不住的。
旋即自我好笑:天下人皆知,學校裡怎麼會藏得住消息?
這時,趙倩之又道:“每天有空,我都要到這裡來練功的。
平生對寶劍癡迷,以此為學籍。
聖女也是習武之人,尤其有著名的‘天使之刃’,希望能常切磋。
”
吾花緻意相答:“應該的。
”
随後款款言道:“凡練劍,都是超越了武術的範圍。
因為劍被人們賦予特殊的含義,以驅邪為神化物,又常有君子優雅的比喻,古時候帶劍就已經不做實用了,所以運劍全是運轉道德。
”
“聖女說的很對。
”趙倩之接道,“武俠小說裡盡管胡說八道,但也都将劍列入至高至尚的範疇,這已經是社會意識。
”
如此談了許久,都很愉快,趙倩之就問:“階層不同的人是否可以成為好朋友?”
吾花則說:“隻要站到了一個立場,就難免心心相印。
”
趙倩之就笑。
最後吾花言道:“習武在于求索武學精神,禦劍為的是灑脫境界。
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改變世界,就看做與不做。
即便是清客閑人,人生無常澆漓,世事逼不得已,也要壁上鳴,徐圖有志,做梅花不做篾片。
”
說完告辭,約之:“下次再來,也将寶劍帶着。
”
再走,就是沿着山脊了,一路上的樹很多,她始終提防着不要迷路
這裡的山不是自然的山,花了大力氣堆砌過的,如果稱呼高丘,倒恰當。
它将整個校園的風景區隔為兩個部分,不敢雅谑了“山東、山西”,她便順稱“山南、山北”。
吾花很快找到了巅峰處,竟有台階,形若天梯,拾之而上,其攀登亦艱高,順坡而下,又嫌滑陡。
但好:山頂可以俯瞰地貌,看一眼整個校園,閉目想象蘇州園林,再睜開眼,便覺一般無二。
來到山南,又進了一個大花園,上面有“薔薇園”字樣。
巡廊繞步中,隻覺得萬千陽光灑落,暖意萦繞。
隻要有時間,或是漫步,或是閑坐,捧一卷書,牽一雙手,人生得意,可盡情比喻在這裡。
而一幹義氣于此吐蕊,與花朵交相輝映,可生形象,可以仿佛,哪怕沒有詩情畫意,也會擁摟勃勃生機。
她就在生機中踱步,踏入夏秋之色的淡熱,穿過那留連的叢叢薔薇,驟然發現綠影婆娑的竟是不知趣的招搖老柳。
它之飄擺,人之豪邁,比較成勁,頓時心緒飽滿。
借着靜傾,頻賞群燕歡鳴,它們唱着自然中醉人心魂的歌,千媛萬聆,滋潤耳膜,與後牆廣播喇叭裡的音樂雜和。
吾花不禁要說:“俠呀----春天是你的整個氣息,夏花秋陽為你輕依。
”
但剛剛抒情,迎面卻過來兩個女生,因為她們就很美,便不是打擾自然,隻說為這裡添彩了。
吾花乍見她們高高的個子,就來形容----“長腿美女。
”
中文系的學生誇人,說美女,太直白,要受人批評:“愧對校才”的。
但這樣形容很簡潔,一下子明白,又可以受表揚:“不羅嗦”了。
“這不是羅玲嗎?”吾花想着,就呼喚出來,而巧的很,她們同時也在叫她。
瞬間就湊到了一起。
“我是二年級的慕容楚楚。
”另一個女生主動握手說。
羅玲立刻補充:“我們都是足球隊的。
”
“足球隊?”吾花感到新鮮,“是本校的足球隊嗎?”
“是的。
”慕容楚楚說,“學校有很多的體育隊,規定每個學生都要報一個體育項目的。
其中最出衆的就是我們足球隊了,在國際上也有很大影響,最有意義的就是明年舉辦的世界杯。
所以咱們想邀你入隊。
”
“對,你是天生的球星。
”羅玲也進言道,“你會成為我們的中場發動機。
”
她們的話令吾花感到驚奇,就說:“我沒踢過足球。
”
“那沒關系,踢幾回就會了。
”羅玲加以鼓勵。
她們這樣交替勸着,說了好一會,居然讓吾花有些心動,但是沒等表态,那邊忽然有個男生歇斯底裡地叫起來,驚斷她們,就奔過去看。
“蛇、蛇、、、”男生臉色慘白地指着草裡。
吾花看看,說聲:“果然是。
”過去俯身一抓,就捏牢要害,拿在手中,舞弄不已。
“沒事了。
”她安慰那男生說。
但那男生卻再不敢看,一溜煙兒地跑了。
吾花轉頭問羅玲:“學校裡蛇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