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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路慢慢而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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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價上漲、搶購風潮、收入不均等等,都使當時的人處在一種焦慮不安的狀态之中。

    但不管怎麼說,改革開放的航船已經渡過了初期階段,進入了廣闊的海洋。

     張鴻雁就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考上徐州師範大學攻讀研究生的。

    雖然張鴻雁在學業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但他并沒有鑽進書齋成一統,兩耳不問窗外事,他的目光常常投向社會,觀察社會的典型現象,預測社會的發展大趨勢。

    自幼喜歡軍事的張鴻雁預感,這商戰的天下,将是他的人生舞台。

     要在人生的舞台上施展抱負,有兩個基本條件:一是強健的體魄,二是睿智的心魄。

    雲龍山不僅是鍛煉強健體魄的絕佳去處,而且,站在山頂,馳目騁懷,可以擴眼界,開胸襟。

    人經常處在開闊的境地,其胸襟也會随之開闊,這就是環境對人的影響。

    唐代詩人崔颢登上黃鶴樓,馳目千裡,寫下“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的千古絕唱;範仲淹在嶽陽樓上,觀洞庭湖銜遠山,吞長江,遂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千古一歎;毛澤東在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發出“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千古一問。

     張鴻雁将攀登雲龍山作為鍛煉體魄的方式,有時是早晨,有時是傍晚,隻要有時間,就去攀爬。

    時間一長,張鴻雁迷上了雲龍山。

     雲龍山上蒼松翠柏遮天蔽日,殿宇亭台交相掩映,三裡景色各異,四時風光不同。

    每逢夏日,山花争豔,清香四溢。

    冬天,青松疊翠,素裹銀裝。

    山上古木建築、佛寺石刻、詩文碑亭随處可見,引得曆朝曆代的名人雅士蜂擁而至。

     從黃茅摩崖上山,先到東坡石床。

    初時,張鴻雁以為當年東坡先生睡卧居住的地方,近前仔細看了石刻文字才得知,原來這裡是東坡先生貪杯醉卧的一塊怪石,石上刻有一首先生當年醉後寫的詩作:“醉中走上黃茅崗,崗上石頭如群羊。

    崗頭醉倒石作床,仰觀白雲天茫茫。

    歌聲落谷秋風長,路人舉手東南望,拍手大笑使君狂”。

    今天山崗上雖不是石如群羊,但石頭還在,不過絕大多數都已掩映在了青松翠柏之中。

    逢此好山好景,再遇知交朋友,怎能不貪杯呢? 蘇東坡曾在此送一位友人赴京參加殿試寫了一首詩“雲龍山下試春衣,放鶴亭前送落晖。

    一色杏花三十裡,新郎君去馬如飛。

    ”這個“放鶴亭”就在雲龍山頂。

     當年,隐士張天骥養了兩隻仙鶴,又在山上建一亭,過着悠然自得的生活。

    恰巧蘇轼正在徐州任太守,常率賓客到亭中飲酒,遂和張天骥結為好友。

    蘇轼酒後興起,大筆一揮,寫了一篇《放鶴亭記》,大學士的文章不胫而走,還被選入《古文觀止》,文因亭而生,亭因文而名。

    之後,放鶴亭幾經修建,《放鶴亭記》也被銘刻為碑文立于放鶴亭南側。

     張鴻雁非常喜歡蘇轼的《放鶴亭記》,蘇轼的文章深埋着他的寄思,隐喻着他的理想。

    文章裡放鶴、招鶴兩支歌,聲韻和諧,委婉抒情,與張鴻雁心曲相通: “鶴飛去兮,西山之缺。

    高翔而下覽兮,擇所适。

    翻然斂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見,矯然而複擊。

    獨終日于澗谷之間兮,啄蒼苔而履白石。

    ” “鶴歸來兮,東山之陰。

    其下有人兮,黃冠草屦,葛衣而鼓琴。

    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飽。

    歸來歸來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 張鴻雁每每登上雲龍山山頂時,總會敞開衣襟,一手叉腰,凝望山下碧波蕩漾的雲龍湖,凝望煙波浩渺的遠方。

    當我們曆盡千辛萬苦,登上山巅。

    你就會領略到險峰的無限風光,那一座座遠處的群山謙恭起來,向你仰首作揖。

    “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

    ”你站在山巅,此時的你标志着一個新的高度。

    這個高度是你自己的高度,你就會掙脫身心的束縛,站在身心之外回望天下,崇高與渺小,深遠與細微,都無比清晰。

    世界就裝在你的心中,世界即你,你即世界,你可以在自己的高度随意瞭望世界。

     攀行在雲龍山上,張鴻雁會想起《放鶴亭記》中贊美雲龍山的句子:“春夏之交,草木際天;秋冬雪月,千裡一色;風雨晦明之間,俯仰百變”。

    詩人筆下的雲龍山,一切都充滿了詩意。

    張鴻雁是一位現代詩人,他的思緒似乎更敏感,心情也随風飄逸起來。

    張鴻雁站在山頂遠望,仿佛看到雄鷹的翅膀切割着雲朵,那聲音讓人激動。

     研究生時期,攀登雲龍山,其實張鴻雁還有一個重大的人生價值觀、人生觀的轉變。

    徐榮街教授不僅是張鴻雁知識的導師,而且還是人生的導師。

    徐老師心胸開闊性格笃厚。

    也可以說有中庸之風度。

    這些無疑給一直崇尚英雄主義與狂熱激越的張鴻雁以極大的糾正與啟示。

    比如:作為一個評論家應該是理性的包容的涵納各種詩歌流派,并對他們作出中肯客觀的評價,而不能象詩人偏執于一種流派,這與張鴻雁偏好現代派與朦胧詩具有極大的沖突。

    同時,與大學時期崇尚許文強、拿破侖等英雄的相比,這個時期,張鴻雁的世界觀價值觀也發生了巨大的轉折。

    開始以更廣闊的心胸、更高的視覺接納關注各類群體。

    在英雄氣質之外,又增加了超脫的飄逸。

    張鴻雁2000年,到山東曲阜孔廟遊覽後,感慨萬千,伫立在“大中殿”前,久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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