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
”
他坐進她對面的一把椅子裡,笑吟吟地對她說:“我們本應成為朋友。
無論如何,我們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上了這條船,嗯?”
特蕾西不明白他的意思,說:“聽着,鮑沃斯先生――”
“史蒂文斯,”他語氣輕松地說,“傑弗-史蒂文斯。
”
“您叫什麼我不感興趣。
”特蕾西離坐起身。
“且慢,我想解釋一下我們之間上次的相遇。
”
“沒什麼可解釋的,”特蕾西說,“一個癡呆的孩子都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
“我欠康拉德-摩根的情。
”他苦澀地笑笑,“我怕他對我不滿意。
”
又是那份曾經完全迷住過她的灑脫、率真的魅力。
“看在上帝的份上,丹尼斯,就不要把她铐上了吧。
她不會逃走的……”
她不客氣地說:“我對您也不滿意。
您來這條船上做什麼?您是不是隻配坐一條小船?”
他大笑:“麥克西米蘭-皮爾龐德在這條船上,這條船就是一隻小船。
”
“誰?”
他驚愕地望着她。
“怎麼,您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皮爾龐德是世界上的大富翁之一。
他的嗜好就是讓競争的企業破産。
他喜歡騎馬和放浪的女人,這兩樣東西他都不缺,他是當今唯一揮金如土的人。
”
“那麼您是想替他減輕一點兒多餘财富的負擔-?”
“不是一點兒,是很多。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番,“您知道你我該做些什麼嗎?”
“當然知道,史蒂文斯先生。
我們應該說‘再見’。
”
他坐在那裡,看着特蕾西離坐起身,走出了餐廳。
特蕾西改在房間裡用晚餐。
她邊吃邊暗中思,不知什麼劫運又把傑弗-史蒂文斯推到她的面前。
她想起在火車上自己誤以為被捕時所受到的驚吓,她想忘掉這一切。
哼,這次航行可不能讓他再給攪了,我絕對不理睬他。
晚飯後,特蕾西來到甲闆上。
夜色姣好,點點繁星鑲嵌在金絲絨般的天幕上,喚起神秘的氛圍。
她倚在甲闆扶手上,望着那在月光下波光粼粼輕柔似錦的浪湧,晚風在她耳畔低吟。
這時,傑弗挨到她身邊。
“您想象不出您站在這裡是多麼美麗。
您相信海上風流韻事嗎?”
“當然相信。
我不相信的就是您。
”她離開船舷。
“等等,我有話對您說。
我剛剛發現,皮爾龐德先生并不在船上,啟航前,他臨時取消了這趟旅行。
”
“噢?真是遺憾,您的船費算白扔了。
”
“倒也未必見得,”他向她投去審視的一瞥,“您願不願意利用這趟航行發點兒小财?”
這人實在不可思議。
“除非您的衣袋裡裝着潛艇和直升飛機,否則您甭想在這條船上進行搶劫。
”
“我可沒說過要搶劫什麼人。
也許您聽說過鮑裡斯-邁爾尼科夫和尼古拉斯庫吧?”
“那又怎麼樣?”
“邁爾尼科夫和尼古拉斯庫要去俄國參加比賽。
如果我來安排您和他們-下棋,”傑弗認真地說,“就可以撈一大筆錢。
這可是一樁垂手可得的美差。
”
特蕾西不輕信地望了他一眼。
“您安排我和他們下棋?這可是您的美差?”
“晤,算了,您看怎麼樣?”
“我倒是想試一試。
不過,有一個麻煩。
”
“什麼?”
“我不會下棋。
”
他溫和地一笑。
“沒問題,我來教您。
”
“我看您是瘋了,”特蕾西說,“要是您想咨詢大夫,您會發現您自己就是一位不錯的精神病專家。
晚安。
”
※※※
第二天一早,特蕾西與邁爾尼科夫撞了個滿懷。
邁爾尼科夫在上層甲闆跑步,跑到一個拐角時,一頭撞在特蕾西的身上,把她掼倒在地。
“走路看着點兒!”他大吼一聲,然後跑開了。
特蕾西坐在甲闆上,望着他的背影。
“野蠻的家夥!”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襟。
一名侍者走上前來。
“您傷着了嗎,小姐?我看到他――”
“不,沒關系,謝謝。
”
誰也不情願攪亂這次航行。
特蕾西返回房間後,看到六張紙條,讓她去找傑弗-史蒂文斯先生,她一概置之不理。
下午,她遊泳、讀書、按摩;晚上,她來到一家酒吧,想在晚餐前喝點雞尾酒。
此刻,她感到心曠神怡。
然而,她這種心境卻未能維持長久。
那位羅馬利亞人尼古拉斯庫也坐在酒吧,他看到了特蕾西,于是走上前來,說:“我能請您喝一杯嗎,漂亮的夫人?”
特蕾西略事躊躇,然後嫣然一笑,說:“當然可以,謝謝。
”
“您想喝點兒什麼?”
“一杯伏特加和一杯開胃酒。
”
尼古拉斯庫走到酒吧前要了酒,然後返回特蕾西的座位前。
“我叫皮爾特-尼古拉斯庫。
”
“我知道。
”
“當然,人人都知道我。
我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棋手。
在我們國家,我是民族英雄。
”他挨近特蕾西,一隻手放到她膝頭上,說,“我還是一個**狂。
”
特蕾西以為聽錯了他的話。
“什麼?”
“我還是一個**狂。
”
她的第一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