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眸就象她手中的寶石一樣滢滢碧綠。
她正轉動着寶石,仔細審視它的各個刻面。
“我們還有一些珠寶,如果――”
“不用費事了,寶貝兒,我就要這個。
”
不到三分鐘,挑選就完成了。
“好極啦,”霍爾斯頓說。
然後,他又婉轉地說:“如果付現錢的話,一共是十萬美元。
夫人想如何付款?”
“不用擔心,豪(霍)爾斯頓,俊小夥。
我在倫敦一家銀行有個人帳戶。
我可以開張個人支票,然後再讓P.J.把錢付給我。
”
“太好啦。
我吩咐人把寶石擦幹淨,送交到您的飯店。
”
寶石并不需要擦拭,但霍爾斯頓在這個女人的支票兌現之前并不想把它脫手。
他所認識的許多珠寶商都曾上過狡詐的騙子的當。
霍爾斯頓迄今還不曾被人騙過一英鎊,他為此而感到得意。
“綠寶石送到什麼地方?”
“我們在多徹租了一套房間。
”
霍爾斯頓在本上記下:“多徹斯特飯店。
”
“我叫它石油飯店,”她笑着說,“許多人都不喜歡它,因為那兒住滿了阿拉伯人,不過老P.J.和他們有不少買賣。
‘石油是個王國’。
他常說。
P.J.可是個精明的家夥。
”
“他一定是的。
”霍爾斯頓應酬着。
他看着女人撕下一張支票,在上面填寫數字。
這是一張巴克雷斯銀行的支票。
妙極了,他正好在那裡有個朋友,可以驗證本尼克帳戶的真僞。
他接過支票,說:“明天一早,我将親自派人把珠寶送到您的飯店。
”
“老P.J.一定喜歡它。
”她滿面春風地說。
“是的,他一定會的。
”他禮貌地附和。
他送她到大門口。
“豪(霍)爾斯頓――”
他正待要糾正她,卻又沒說出口。
多此一舉,他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她,感謝上帝!“哦,夫人?”
“哪天下午到我們那兒去一起喝杯茶?你會喜歡老P.J.的。
”
“這是當然。
不過,抱歉得很,我下午要工作。
”
“真糟糕。
”
霍爾斯頓目送她走到路邊,一輛白色戴姆勒緩緩駛到她身前。
司機跳下車,為她打開後門。
金發女郎轉過身子,向霍爾斯頓翹了翹姆指,然後驅車而去。
霍爾斯頓一返回辦公室,便給他在巴克雷斯銀行的朋友要通電話:“彼得,親愛的,我這兒有張支票,款項是十萬美元,戶主是瑪麗-羅-本尼克夫人。
你給查查。
”
“等等,老兄。
”
霍爾斯頓等待着。
他希望支票是可靠的,因為近來生意不太景氣。
擁有這家珠寶店的帕克兄弟十分煩惱,不斷提出抱怨,仿佛生意蕭條的責任全在他身上。
當然赢利額并不象預想的那樣糟糕,帕克帕克珠寶店還設有一個專門擦拭珠寶的部門,常常客人送來的珠寶再一次回到手中時,質量卻變得低劣了。
不少人曾提出抱怨,但卻拿不出确鑿的證據。
彼得再度回到電話機旁。
“沒問題,霍爾斯頓。
帳頭的樹木足夠支付支票的款項。
”
霍爾斯頓寬心地松了一口氣。
“謝謝,彼得。
”
“不客氣。
”
“下周請吃飯――我請客。
”
※※※
第二天上午霍爾斯頓兌換了支票,随即,哥倫比亞綠寶石被送到了下榻在多徹斯特飯店的P.J.本尼克夫人手中。
當天下午,在打烊之前,霍爾斯頓的秘書對他說:“霍爾頓先生,一位本尼克夫人要見您。
”
他的心一沉。
她一定是來退還寶石的。
倘若如此,他沒有辦法拒絕她。
這些該死的女人,該死的美國人,該死的德克薩斯州人!霍爾斯頓強裝笑臉,迎了出去。
“下午好,本尼克夫人。
是不是您的丈夫不喜歡這顆寶石?”
“你估計錯了,寶貝兒,老P.J.看到它時,高興得快瘋了。
”
霍爾斯頓喜不自禁。
“是嗎?”
“不瞞你說,他喜歡得不得了,讓我再來買一顆,以便配成一副耳墜。
所以我還要一顆與它相似的。
”
霍爾斯頓眉頭微微一蹙。
“本尼克夫人,這恐怕有點困難。
”
“什麼困難,寶貝兒?”
“您買走的那顆非常罕見,沒有第二顆與它相似。
我們還有一顆風格不同的漂亮――”
“我不想要其它種類的寶石,就要我買的那種。
”
“坦率地說,本尼克夫人,十克拉哥倫比亞無瑕疵,”――他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基本無瑕疵的綠寶石不可多見。
”
“别-嗦了,俊小夥,肯定還會有的。
”
“不瞞您說,我幾乎很少見到那樣高質量的綠寶石,即使按照其形狀和顔色進行精确的仿造也是不可能的。
”
“我們德克薩斯人有句話,不可能的事隻是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星期六是我的生日,P.J.要我戴上這副耳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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