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近的臉頰。
他抱了她一會兒,然後站起身,把她拉起來。
一時間,兩人都感到有些窘迫。
“我――我想今晚的興奮已經夠了,”特蕾西說,“我想回飯店去。
”
他們在飯店的大廳中互道晚安。
“今晚上玩得很痛快。
”特蕾西對傑弗說,這是她的心裡話。
“特蕾西,你并末打算與蘇克曼去幹那打撈财寶的蠢事,是不是?”
“不,仍要幹。
”
他注視她良久。
“你仍舊認為你對那束條金也感興趣,是嗎?”
她直視他的雙眼。
“難道不是嗎?”
他的表情變得冷峻。
“祝你走運。
”
“晚安,傑弗。
”
特蕾西看着他掉轉身,走出飯店。
她想他一定去找蘇珊娜了。
可憐的女人。
侍者說:“晚上好,男爵夫人,有您的一份留言。
”
是蘇克曼教授留下的。
※※※
阿道夫-蘇克曼遇到了問題,一個棘手的問題。
當他坐在阿曼德-格蘭傑爾的辦公室裡,意識到所發生的事情時,不由驚吓得脊背沁出冷汗。
格蘭傑爾是一家私人地下賭場老闆,賭場開在弗萊斯大街一二三号的一座豪華私人别墅裡。
對格蘭傑爾來說,市政娛樂場是否關閉沒有多大影響,因為弗萊斯大街的賭場從來都是闊佬盈門。
這裡與政府辦的娛樂場有所不同,賭注額不受限制,因此大頭商賈樂意光臨此地玩輪盤賭、擲骰賭和紙牌賭。
格蘭傑爾的客人中有阿拉伯王子、英國貴族、東方巨商和非洲國家首腦。
半裸的年輕女子穿梭于賭場中,與其他階層相比,有錢階級白占便宜的心理來得更重。
格蘭傑爾送得起飲料,所有的紙牌戲和輪盤賭博都操縱在他的掌心之中。
賭場裡常常擁滿年輕貌美的女子,由年老的紳士陪伴着。
遲遲早早,這些女人便被吸引到格蘭爾的身邊。
他個子矮小,相貌卻俊俏,一雙明亮棕色的眼睛,嘴唇柔軟而富有性感。
他身高僅五英尺四寸,正是這短小的身材和漂亮的面孔象磁鐵般誘惑着女性。
他無論對誰,都獻上一份虛假的殷勤。
“人發現您的美貌不可抗拒,親愛的,但對人倆來說都不幸的很,人正瘋狂地愛着另一個人。
”
這是真的。
自然,那“另一個人”每周都要換一次,因為在貝爾端茲,有源源不斷的美男子,格蘭傑爾願意讓每一個人都得到一番享受。
格蘭傑爾與黑社會和警察瓜葛頗深,因此開設賭場有強硬的後台撐腰。
他最初隻是一夥罪犯集團中跑龍套的,後來轉去販賣毒品,最後在貝爾端茲獨霸了一席之地;與他做對的人最終都會發現這個小侏儒心狠手辣,但意識到這點時卻都為時晚矣。
此刻,阿曼德-格蘭傑爾正在盤問阿道夫-蘇克曼。
“關于這個同意與你打撈寶物的男爵夫人,還有什麼更多的情況?”
從他憤怒的語氣中,蘇克曼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可怕的差錯。
他咽了口口水,說:“嗚,她是一個寡婦,她丈夫留給她一筆财産。
她說,她将拿出十萬美元。
”他自己的聲音為他增添了點自信,他繼續說,“一旦拿到錢,我們自然就告訴她打撈船出了故障,還需要五萬美元。
然後再索取十萬美元,然後,您知道,就按以往那樣做。
”
他看到阿曼德-格蘭傑爾臉上現出鄙夷之色。
“出了――出了什麼問題,頭?”
“問題是,”格蘭傑爾聲音粗暴,“我在巴黎的一個親信剛剛打來電話。
他曾為你的男爵夫人僞造了一個護照。
她的名字叫特蕾西-惠特裡,是個美國人。
”
蘇克曼頓覺口幹舌燥,他舔舔嘴唇。
“她――她的确對此事很感興趣,頭。
”
“夠了!蠢貨!她是個江湖騙子,你想在騙子身上去打主意!”
“那麼,她――她為什麼同意呢?她為何不當場拒絕呢?”
格蘭傑爾聲音冰冷。
“我怎麼會知道,教授。
但是我要探測清楚。
一旦水落石出,我就把這位夫人送到海灣裡去喂魚。
誰也别想在阿曼德-格蘭傑爾的身上打主意。
現在你立即打電話給她,就說你的一位朋友願意出一半的錢,并且馬上去見她。
會說嗎?”
蘇克曼急切地說:“當然,頭。
請放心。
”
“我如何會放心?”格蘭傑爾慢慢地說,“我對你很不放心,教授。
”
阿曼德-格蘭傑爾不喜歡解謎。
海底沉寶的把戲已經演了幾個世紀,但受騙者往往都是易于輕信的人,江湖騙子絕不會上鈎。
這正是攪亂格蘭傑爾的一個謎,他決定解開它,一但他找到答案,他就把這個女人轉手給布魯諾-維森特。
維森特喜歡與上鈎者鬥智周旋,然後再把他們處理掉。
格蘭傑爾的小轎車在宮廷飯店前停下,他鑽出車門走入大廳,徑直來到朱爾斯-伯傑萊克面前。
伯傑萊克是巴斯克人,從十三歲起便在這家飯店工作,如今已是鬓發蒼白。
“瑪格麗特男爵夫人住幾号房間?”
飯店嚴格規定,侍者不得洩露客人的房間号碼,但阿曼德-格蘭傑爾并不受這條規定的限制。
“三一二房間,格蘭傑爾先生。
”
“謝謝。
”
“還有三一一房間。
”
格蘭傑爾掉轉身。
“什麼?”
“男爵夫人在她房間的隔壁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