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太有意思了。
”她應付着說。
威姆·範丁就像沒聽見一樣。
伊芙琳在一旁解釋說:“威姆見到陌生人很害羞。
”
怕羞?凱瑟琳内心琢磨着。
這人的腦袋簡直不可思議。
他真是一個天才嗎?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工作呢?
雅典。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正在亞修吉郎達街的辦公室裡聽着阿爾弗雷德從倫敦打來的長途。
“我開車把亞曆山大小姐直接從機場送到了她的住所,德米裡斯先生。
我遵照您的吩咐問她是否想到别的什麼地方轉一轉,可她說‘不’。
”
“她沒同外界任何人聯系嗎?”
“沒有。
先生,除非她在自己的公寓裡通過電話聯絡。
”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對此并不擔心。
因為管家安娜會随時向他報告。
他擱下電話,感到很滿意。
她目前對他還沒有威脅,而且她的一舉一動都将在他的監視之中。
她在這個世界上是孤立無援的。
除了她的恩人,康斯坦丁·德米裡斯,沒有任何人會向她伸出援助之手,我必須盡快安排去一趟倫敦,德米裡斯興高采烈地想着。
必須盡快。
凱瑟琳對自己的工作很感興趣。
她每天接收、處理着德米裡斯王國從世界各地發往這裡的商情和文件:有美國印第安納鋼鐵廠的發貨提單,意大利汽車制造廠的财務決算報表。
澳大利亞報業托拉斯的商業發票以及金礦、保險公司的各種商情報告。
凱瑟琳對它們一一核查後就直接交威姆·範丁統一歸口核算。
威姆隻需瞟一眼就能把那些數據輸入他那個計算機般的腦袋。
一眨眼的工夫,公司在這些生意上的利潤或損耗百分比即刻就出來了。
凱瑟琳很喜歡她在這裡所認識的工作夥伴,并對這座古老而又富麗堂皇的建築物總是肅然起敬。
有一次她對伊英琳·凱提起這座建築物時,鹹姆在旁邊向她介紹說,“這座大樓原是英國海關大樓,是克裡斯托弗·雷恩爵土在1721年設計建造的。
倫敦發生大火後,雷恩爵士又重新設計了五十座教堂,其中聖·保羅大教堂、聖·米迦勒、聖·布萊德等大教堂都是那個時代的産物。
他還設計建造了皇家股票交易大樓和白金漢宮。
他死于1723年,葬于聖·保羅大教堂。
這幢建築物在1907年被改成辦公大樓。
二次大戰納粹空襲時,政府曾把這座大樓宣布為官方專用的防空掩蔽部。
”
當時的防空掩蔽部就設在樓内一個很大的防炸室裡。
室内有一扇厚重的鐵門能通往地下室。
凱瑟琳環顧着這個經過特别加固的房間,她能想象出當時那些勇敢的英國男女老少是如何在這個掩蔽部裡躲避納粹空軍的狂轟濫炸的。
地下室很大,同整座建築物的占地面積相同。
大樓的供暖鍋爐就設在這裡。
這是一個裝滿各種電子儀表和通訊設備的龐然大物。
可它老要出故障,凱瑟琳曾帶着檢修工人來這裡看過好幾次。
可每次他們總是馬馬虎虎地敲打幾下,然後應付她幾句就走掉了。
“這東西很危險,”凱瑟琳說,“它會爆炸嗎?”
“上帝保佑你,小姐,當然不會。
看見這個安全閥了嗎?如果爐溫過高,這個安全閥門就會自動釋放掉多餘的蒸氣。
放心好了,不會出事兒的。
”
工作之餘,凱瑟琳的業餘生活都是在倫敦度過的。
倫敦……每天都有各種豐富精采的劇目、芭蕾和音樂會上演,有哈查德、富耶爾那種讓人流連忘返的古老的書店,還有博物館、小古玩店和風味各異的飯店。
凱瑟琳常去塞西爾商場欣賞那裡的版畫,還喜歡沿着哈羅茲街、富特納街、梅森街以及馬克斯街或者斯賓塞大道一家一家地逛逛商店。
星期天,她一般總要去品嘗薩伏伊大劇院的午茶。
可是凱瑟琳在這段日子裡還是無法擺脫拉裡的影子,這裡有許多東西都會使她想起這個男人:一種聲音……一句話……一瓶科隆香水……或者一首歌。
不,過去的往事已經一去不複返。
将來才是重要的。
她正一天比一天地變得更加堅強起來。
凱瑟琳同伊芙琳,現成了好朋友。
有時她們結伴一起外出。
一個禮拜天,她們倆去泰晤士河堤看一個露天畫展。
那次有許多畫家參加了展出。
有的是初出茅廬的,也有一輩子都不得意的老畫家。
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些無法在畫廊裡展出自己作品的失敗者。
這些面絕大多數都很糟糕。
出于同情,凱瑟琳買下了一幅作品。
“你打算把它挂在什麼地方?”伊芙琳好奇地問她。
“鍋爐房。
”凱瑟琳回答。
當她們漫步倫敦街頭時,經常能看到一些街頭藝術家們用彩筆在人行道的路面上作畫。
有些畫得還真不錯,所以時常能夠招攬一些行人圍觀并扔給他們一些硬币。
一次,凱瑟琳吃完午飯後在回公司的路上看見一個老人正在地上作一幅風景畫,她停了下來一直看着他畫完為止。
可這時偏偏下起了雨,老人隻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