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鄰近的地區散發小冊子。
買賣一夜之間就擴大了。
從那時起,做出重大決定的是弗莉達,保爾隻能照章辦事。
弗莉達由于頻頻失意變得專橫起來了。
不過,她發現,她很有一種處理事物和駕馭人的能力,并且具備足夠的意志力。
于是弗莉達便做出了一系列的決定,諸如,他們應當怎樣投資,應當住在什麼地方,應當什麼時候度假。
然後決定他們應該什麼時候有個小孩兒。
一天晚上,她向保爾正式宣布了她的最後一項決定,并讓他按計劃去辦,直到這個可憐的人幾乎暈過去為止。
在他們開始這樣做的三個月之後,弗莉達告訴保爾,他可以休息一下了,她懷孕了。
保爾想要一個小姑娘;而弗莉達則想要個小男孩。
結果,嬰兒是個男孩,這沒有使他們的任何一個朋友感到驚訝。
在弗莉達的堅持下,嬰兒是請一位接生婆在家裡接生的。
一切順利,嬰兒平安地呱呱落地了。
但這時,站在床四周圍的所有人,卻都大吃一驚。
新生嬰兒的各個方面都很正常,唯獨**與一般人不同。
嬰兒的**特别大,像是一個膨脹了的特大型附肢似的,待在天真嬰兒的兩條大腿之間。
他的父親生來可不是這樣,弗莉達十分驕傲地這樣想。
她給孩子起名叫托比阿斯,是按照住在附近的一位市政長官的名字命名的。
保爾告訴弗莉達,他将負責起孩子的教育工作。
不管怎樣,把孩子養大是父親的職責。
弗莉達聽着,笑了一笑。
她很少讓保爾接近孩子,把孩子養大的,是弗莉達。
她用條頓族的拳頭管教孩子,絲毫不考慮溫柔的母愛方式。
托比長到五歲,成了細高個兒。
那副冷臉子,那雙明亮的龍膽色的藍眼睛,酷似他的母親。
托爾很崇拜他的母親,一切都聽憑她的意旨。
他很願意讓他媽媽把他抱起來,抱在她那又粗又軟的大腿上,好讓他把頭深深地紮在她的懷裡。
但是,弗莉達可沒有工夫幹這些事,她在為這個家庭的生活而忙碌。
她很愛小托比,她下決心絕不讓他長大後像他父親那樣軟弱無能,不論托比做什麼,弗莉達都要求他做得十全十美。
托比開始上學了,她監督他的家庭作業,如果有的作業他不會做,她就鼓勵他:“來,孩子,好好幹!”她會站在他跟前,直到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弗莉達越是對孩子要求嚴格,孩子就越是愛弗莉達。
如果托比辦了什麼事使她不高興,那他就會很害怕。
她的責罰很及時,而表揚則來得較慢。
但她感到這完全是為了托比好。
從最初把孩子抱在懷裡時起,弗莉達就意識到,總有一天這個孩子會成為一位著名的要人的。
盡管她并不知道怎樣成為或什麼時候能成為。
但她知道一定會這樣,就像上帝在她身邊小聲告訴了她似的。
在她的兒子年紀尚小,聽不明白她所說的意思時,弗莉達就告訴他,他是個了不起的人,而且不停地這樣對他說。
因此,托比長大後,就知道他一定會出名。
雖然并不知道怎樣出名和為什麼出名。
但他知道,他的母親是從來不會錯的。
當他坐在那間大廚房裡做他的作業,他的母親站在那個老式大火爐旁炒菜的時候,托比感到這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了。
母親會燒出噴香的濃黑豆湯,湯裡有整根的豬、牛肉合制的香腸,還會烤出周圍有酥松的棕色花邊的馬鈴薯餅。
有時她還會站在廚房中間那張切菜的案子旁邊,用她那雙粗大有力的手和面,然後在面團上撒一些細粉,魔術般地把面團做成令人饞涎欲滴的梅子餅或林檎餅。
托比常常走到他母親身旁,雙手摟住她那碩大的身軀,他的臉隻能及到她的腰部。
在廚房的氣味中總能聞到她身上那種女人所特有的刺鼻的麝香味,這時一種自發的性感會攪亂他的心。
每當這個時刻,托比就會十分高興地依偎在她的身上。
在他一生的其餘時間裡,隻要聞到奶油炒新鮮菜果的氣味,他總會回想起他母親那生動的形影。
在托比十二歲時,有一天下午,隔壁一位饒舌的女人杜爾金太太,來拜訪他們。
杜爾金太太長了一張瘦馬臉,黑色的眼睛咄咄逼人,一張嘴從來不停地說。
這位鄰居走了之後,托比模仿起她的動作,這使他的母親大笑不止。
在托比看來,他似乎第一次聽見他母親的大笑聲。
從那以後,托比總是設法使他的母親愉快。
他模仿來肉鋪買肉的顧客以及一些老師和同學的怪樣子,于是他的母親就會大笑。
托比終于找到了一個辦法,赢得了他母親的贊許。
他争取演一出學校戲,叫《不欠賬的大衛》。
大家讓托比扮演主角。
首演的那天晚上,他的母親坐在前排座位上,為她兒子的成功演出叫好,就在這個時刻,弗莉達知道上帝的許諾将怎樣成為現實了。
這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初期。
大蕭條剛剛開始。
全國的影劇院千方百計招徕顧客。
為了使劇場、影院的空座位坐滿觀衆,他們開設音樂餐廳,開設疊紙牌和排五點的夜間賭場,并舉辦舞會,舞會上人們可以随着樂隊的伴奏而歌唱。
有時候,他們還舉辦業餘比賽。
弗莉達仔細閱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