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
“确實不少。
”坦納太太表示同意。
她看了一眼她手裡拿的一張卡片:“托比?坦波爾”。
“你可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作了解釋,“因為,最近兩年,我是在――”
“在英國演出保留節目。
”
托比點了點頭:“對的。
”
阿麗思?坦納看了看他,然後慢慢地說:“坦波爾先生,美國人可不能演出英國的保留節目,英國演員平衡法不允許這樣做。
”
托比一下子感到涼了半截。
“你也許該先弄清楚這一點,以免我們之間出現這種難為情。
我很抱歉。
我們這裡隻招收專業人才。
”她開始退回到她的桌子那邊。
會見結束。
“等一下!”他的聲音像鞭子一樣響。
她吃驚地轉了回來。
在那一瞬間,托比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或幹些什麼。
他隻知道,他未來的事業都系在這千鈞一發之上了。
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他進階的階梯。
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他為之工作,為之流汗而想得到的那一切,全都必須通過她。
他絕不能讓她阻止了他的前進。
“夫人,你不能用規章制度來判斷一個人的才華!是的――我沒有演出過。
為什麼呢?那是因為像你這樣的人,不願意給我提供一個機會。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是模仿w.c.費爾德的聲音。
阿麗思?坦納正要用話打斷托比,但是,托比絕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是吉米?凱格尼,凱格尼正告訴阿麗思應當給這個可憐的小夥子一點點面子;他是詹姆斯?斯圖爾特,他同意凱格尼的意見;他是克拉克?蓋博,他表示非常願意與這個小夥子一起合作;他是賈利?格蘭特,他認為這個小夥子很聰明。
頓時屋子裡都是好萊塢著名的明星們,他們正在講述一些滑稽可笑的事。
托比?坦波爾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但在一陣不顧死活的掙紮與搏鬥中,他的那些話,他的那些說笑,從他們口中噴湧而出。
他就像跳進水裡要溺死的人,那些話語就是他救命的浮木,憑借着它們使他得以漂浮在水面上。
他全身已被汗水打濕。
他在屋裡走來走去,模仿着各色各樣的人物的神态與動作。
他變得急切而不安,他完全忘了自我,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忘了他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一直到他聽到阿麗思?坦納說:“停下!停下!”
坦納笑得滿臉是淚。
“停下!”她喘着氣一再重複。
托比逐漸地恢複了平靜。
坦納太太取出了一塊手絹,在擦她的眼睛。
“你――你瘋了,”她說,“你知道嗎?”
托比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感到了歡欣與鼓舞,感受到一種激勵:“你喜歡這個,啊?”
阿麗思?坦納搖了搖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以控制住她的笑,然後說道:“不――不十分喜歡。
”
托比瞪她一眼,心中大怒。
她并不是和他一起笑,而是在笑話他。
她愚弄了他。
“那麼,你笑什麼呢?”托比追問她。
她微微一笑,慢騰騰地說:“你。
這是我所見過的最激動人心的表演。
在群星荟萃之中,正冉冉升起一位頗有才華的年輕人。
你沒有必要模仿别人,你自己天生就很滑稽。
”
托比感到他的憤怒慢慢消失了。
“我覺得,如果你願意努力好好幹的話,總有一天你會幹得很出色的。
是嗎?”
托比對她慢慢地咧嘴一笑,說道:“咱們挽起袖子來幹吧。
”
禮拜六上午,約瑟芬幹活非常起勁,幫助媽媽打掃室内衛生。
到中午,席塞和另外幾個朋友來找她,帶她去野餐。
津斯基太太看着約瑟芬坐着大轎車走了,車中坐滿了石油行業裡的子女。
她想,總有一天約瑟芬會出點什麼事的。
我不該讓她與這些人在一起。
他們是魔鬼的子女。
她不清楚,約瑟芬是否會學壞。
她要和達莫安牧師談一談,達莫安牧師知道該怎麼辦。